“噢。”程旬旬点头。
周衍卿转身,她便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在这迂回曲折的长廊中漫步,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廊檐上低落的水滴串成了浅,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雨后的山间,空气里带着一股清新之气,能让人的脑子愈发的清醒。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在长廊中漫步,程旬旬起初还有些拘束,逐渐的也就放松了下来,如今再看这寺院内的景致,竟是别有一番感受,与刚来时的感觉不同。
“跟净虚聊了些什么?”
周衍卿问的忽然,程旬旬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隔了三四步的距离,程旬旬没听清,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凑近了他的身边,问:“你说什么?”
周衍卿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很喜欢净虚?”
“啊?”程旬旬有些茫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吓的脸色都白了,立刻双手合十,神神叨叨的说:“阿弥陀佛,人家是出家人。五叔,你不好这么开玩笑的。”
他微蹙了一下眉,停了步子,转身往她的面前走了一步,程旬旬自然而然的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后退,周衍卿上前,而她则不厌其烦的后退,两人之间,总归是保持着一步的安全距离。
退了数步之后,周衍卿忽的伸手握住了她双手合十放在身前的手,使得她退无可退。程旬旬只得干笑了一声,说:“你做什么?”
“你躲什么?”
“我有病。”程旬旬老实说,当然这是借口。
“你知道人家是出家人,不能用喜欢二字。那你知道道德伦常吗?”
程旬旬愣然。
“你现在还把自己当成是我的侄媳妇?把自己当成是嘉树的老婆?那么前天晚上你的行为,算什么?”
程旬旬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有些不知所措,周衍卿的样子有点凶。啊,对了,她刚刚又无意识的叫了他五叔,其实这跟嘉树没什么关系,程旬旬只是觉得自己年纪辈分都小,叫他的名字总觉得有点不习惯。刚刚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了。
“我……”她刚想解释,莫名鼻子一痒,一时没忍住,就对着他的脸打了个喷嚏。她的双手被他捏在掌心里,程旬旬想用手挡一下都不行。
周衍卿闭了眼,松开了手,脸色铁青。程旬旬连连伸手去擦他的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突然鼻子一痒,我实在忍不住。净虚师傅应该会有药,一会你记得吃,别被我传染了。”
周衍卿瞪了她一眼,啪的一声,用力的打掉了她的手,特重,程旬旬的手背一下就泛起了一块红。她缩回了手,摸了摸被打红的手背,脸上还是挂着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你每次都不是故意的。”
“那你说怎么办?”她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之后,眼泪汪汪的,感觉像是要哭似得,脸色也不太好。
周衍卿吸了口气,沉住了心口的一股气,说:“回去休息,生病了别到处乱跑,就不能消停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