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安静的听他讲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片刻便笑了笑,说:“孟叔,你经验比我足,我年纪尚轻,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考虑后果。而且,之前你一直都是跟在外公身边的,是外公最最信任的人,据我所知你跟了外公有很多年了吧?”
孟毅低垂了眼帘,淡淡一笑,说:“有二十多年了吧,记不太清了。”
“那就是了,你怎么会不是我的长辈呢?你跟了外公那么多年,不但是外公的心腹手下,也是外公的老朋友了。你陪在外公身边的时间,比我还久,外公是不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我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但我相信,外公会让你跟钱叔一起来辅助我,这就说明了他把你们当自己人,你们也是他最信赖的人,所以才会把我托付给你们。”
程旬旬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孟毅的身后,伸手将他摁在了椅子上,笑嘻嘻的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孟毅微微愣了一下,侧头看了程旬旬一眼,看着她的笑脸,也跟着扬唇笑了一下。孟毅多数时候都是不苟言笑的,程旬旬很难得才能看到他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直到你能够独当一面为止。”
“谢谢孟叔。”程旬旬微微一笑,顺手被他捏了捏肩膀。
晚上,程旬旬没有饭局,并推了学习,同周衍卿一块回了周宅吃饭。这一次,周亚男没有出现,这次回来,小辈基本都没有出现,三爷周衍坤一家更是没有踪影。
周家人吃饭的氛围是越来越沉闷了,连平日里最会调节气氛的容萍,今天都默不作声的,低头兀自吃饭,偶尔说上两句话,大概也是想调节气氛,但兴致不高,说了两句觉得无趣也就不说了。一顿饭吃的十分安静。
周景仰吃了一口饭,缓慢的咀嚼了一会,目光落在了周衍卿的身上,问:“刚刚看你拿着手杖进来,怎么了?”
周衍卿恭敬的说:“不小心摔了,伤了脚。”
“从几楼摔下来的?”周衍松打趣的问了一句。
窦兰英自然也是看见了,严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次到底上哪儿出差去了,一走就是那么久,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在我面前,你还隐瞒什么,给我老实交代。”
“真是摔的,过马路的时候没看车,给蹭着了。母亲,我都那么大了。”
“不管你多大,在我眼里你永远就是个孩子。”窦兰英说。
周衍松笑着迎合来一句,说:“妈说的没错,你看你能把自己摔成这样,真是比小孩子还不如哦。”
周衍卿但笑不语。
窦兰英瞪视了周衍松一眼,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不多问不多管,行了吧?但你起码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啊。”她用余光看了周景仰一眼,“不管怎么样,我这个当妈的还是很关心你的,当初我那么千辛万苦,不顾危险把你生下来,自然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事业有成。有些事情,你瞒着别人可以,就别瞒着我,让我瞎操心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妈。”
“嗯,我都一把年纪了,让我少操点心。”
周衍柯和周衍臻各自默不作声的吃饭,周衍松便哼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讽刺,道:“妈,瞧你这话说的,那我跟老二老三老四,感情都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最近的态度,也该去看看精神科,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窦兰英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