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晴却笑了,“无碍,她越张狂才越方便我行事。不过是算盘上的一颗珠子罢了,不必计较。”
添喜鼓了鼓腮帮子。
她不明白,乔婉晴也没细说,只将手边的一个册子递过去,道:“晚些时候给芳姨娘送去。”
添喜接过,出了门去。
乔婉晴转脸,透过斑驳的镂花窗,再次看向院外。
日影渐渐西斜,暮色下,这座不失精致的宅子,渐渐陷入了一片萧瑟的阴暗里。
毒药入喉,五脏俱焚的痛苦攀缠而上。黑色的火焰,在梦境中,一遍又一遍地催噬着她。
她痛苦而绝望地伸手,却发现,四周环绕的,皆是恶面獠牙的鬼怪。
往何处逃?要往何处逃?!
……
翌日,依旧是春日晴朗的好天气。
乔婉晴是与贺昌旭一起出了贺宅偏门,出门便瞧见了停在墙边的贺家马车,以及站在马车边一个身形矮胖满脸横肉的二十多岁男子。
一见到他们,那人立时便笑着迎了上来,“二弟这是要上职去吗?”
贺昌旭倒是也没想到高文才居然会这时候就能过来,见他堆着一脸讨好的笑,再想起母亲先前所说高家的巴结。
心下了然,笑着拱了拱手,道:“正是,姐夫倒是来得早。”
这话带了几分讥讽。
熟悉这高文才的谁不知晓这就是个整日里眠花宿柳的色鬼?哪日要是能在巳时睁眼,那天上估计是要下金子了。
而今日对高文才来说,这天上岂不是下金雨了?
昨儿个听贺秀月回去一提,他几乎都要乐疯了!乔家的铺子,贺家做靠,不止有大把的银子,还有大好的前程!这跟白得了天上掉下来的富贵有何分别?
故而他爹嘱咐他今日早些来候着他也没出幺蛾子,一早便赶了来。倒是正好跟贺昌旭与乔婉晴来了个前后脚。
目光在旁边的乔婉晴身上一扫,笑道:“这不是想着咱们家里的事儿要紧,不好耽搁,就来得早了些么。二弟可用过早食了吗?我这儿有刚出笼的包子,羊肉馅儿的!你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