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洌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就像一个他以为装着炸弹的盒子,他想象打开后的爆炸有多危险,准备了无数种应对的方法,结果一个没准备的小心碰开了,盒子却没有爆炸,只是弹出一个小丑。

    他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觉得终于告了一个段落,他还是一动不动,一直到身体存的热度彻底凉下去,察觉到天气有点冷才终于动了动。

    床上悉悉索索响了好一阵,灯突然打开,梁洌扶着床头下床,站起来的不近控制地颤着站了片刻,才朝卫生间走去。

    从床到浴室就几步路,他仿佛走了一小时,站在淋浴下草草搓掉了身上的粘渍,剩下的部分比他想的更不容易。被过度刺激的粘膜一碰又开始痉挛,他脚软得没站稳差点摔下去,连忙扶住了墙壁,心里狠狠地骂褚玄毅。

    今天的褚玄毅像是真的疯了,他怀疑要不是他说分手,最后可能得褚医生把他送医院才能结束。

    想到这里他把花洒的龙头捏出了响声,果然褚玄毅只是把他当成床上的工具,什么增进感情,如果褚玄毅对他有一点感,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同意分手,甚至连夜从他家离开。

    “爱走不走!”

    梁洌猛地踢了墙一脚,结果墙没事,他脚趾疼了,动作还牵连到了别处,又差点摔下去。他不爽得想再踢一脚,好在理智勉强阻止了他。

    艰难地洗完澡出去,他连睡衣都不想换,一片狼藉的床单也当看不见,就这么披着浴巾上床,关了灯就把头蒙到枕头下睡觉。

    浴室的灯他出来时忘了关,灯光透出来将原本漆黑的卧室映得一片朦胧。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累过头的身体越过了大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本该已经离开的褚玄毅,此刻却站在床头,静静地注视着床上已经睡熟的人。

    晦暗光线只描出了他的轮廓,此刻他的眼神没了往日的温和平静,涌动着骸人的情绪,仿佛要将梁洌连骨带肉一并吞噬。可是他笔直得一动不动,克制忍耐着随时要失控的理智。

    梁洌怎么能和他分手?

    梁洌不是那么爱他?

    梁洌不是说就是喜欢他这样?

    梁洌到底对他哪里不满意?

    梁洌为什么不要他了?

    一刹间,褚玄毅身周绽出如同火花的黑气,沸腾一样疯狂涌动翻滚,他终于忍耐到了极限,触手从黑气中钻出,伸到床上缠住了梁洌,一寸一寸舔舐过去,挤进梁洌口中肆意搅动。

    梁洌不舒服地想要吐出来,触手强硬地往里进去,蹂.躏一样狠狠地碾磨热湿的口腔壁。

    “褚玄毅、我——已经分手、不要再——”

    梁洌口齿不清地呓语,分手两个字再次刺激到了褚玄毅,眼神中蓦然漫延出了仿佛能看到实体的阴沉,口中发出如同悲鸣一样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