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刺史调任饶州已三载,过去的事本宫可以既往不咎,但孙刺史调到饶州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本宫要事无巨细地知晓,明白吗?”
孙刺史一颗心凉到了谷底,他在饶州所为桩桩件件,每一件都是能送他归西的程度。
而且,他背后之人是宣王,若是把宣王供出去,他的家人只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殊不知,他心心念念的宣王,此刻正自顾不暇。
谢晗说完,吩咐白芷务必好生“伺候”好孙刺史和周司马后,便离开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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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旭去取药材没取到也就罢了,想到那些个商户的嘴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想他跟在褚渊身边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鸟气?
在长安,谁见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而今,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主要是差事办砸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晗。
以褚渊那性子,还不得把自己皮都给扒掉一层?
在门前徘徊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敲响房门。
“进。”
谢晗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他有些忐忑地推门而入。
“公主,我把事情办砸了。”他耷拉着个脑袋,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嗯。”谢晗淡淡应了声,这才从一堆账本中抬起头来:“说说吧,什么情况。”
章旭见她没怪罪自己,深吸一口气后,才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事情其实不复杂,我拿着您给的信物前去药铺,他们不认信物,还说是谁答应的,就让我去找谁要药材。”
章旭道:“他们说话时眼神闪烁,分明就是心虚!可无论我如何追问,他们就是不肯告诉我!大抵是忌惮我的身份,他们又不敢对我动手。”
“我将几大药铺都跑遍了,没有一家愿意承认长安的东家答应的事也就罢了,就连我答应出钱高价买,他们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