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说:“这位公子,人命关天,还请行个方便。”
那少爷令人打开了门,看到躺在驴车上的人后,连忙斥责:“如此人命紧要之事,我平日是如何说的?怎可拒之门外?”
那小厮忙跪了下来:“奴才是怕这娘子是歹人,万一对少爷和老夫人……”
“荒唐!”少爷厉声呵斥,“万一不是歹人,岂不是罔顾人命?”
那少爷身旁还站着一老者,那老者躬身说:“少爷,都是老奴的不是,这人是新来的,是老奴没教好。”
唐雪裕轻咳一声:“这位……公子,教训下人晚些也可,但我这人……怕是耽搁不得了。”
那少爷连忙回过神来,略欠身道:“是在下欠考量了,快,帮着这位娘子,将人搬进去。”
这少爷一吩咐,立马就有小厮来帮着将那少年给抬了进去,唐雪裕紧跟着,边走边谢道:“多谢公子相助,只需帮着抬到下人住的空屋即可。”
少爷也没坚持,只使了个眼神,那些下人便抬着人转了个弯,没多久就进了一屋子,将人放在了床上。
唐雪裕赶忙替少年诊治,然后又吩咐说:“劳烦打些热水来。”
那少爷摆了摆手,下人便领命去办,他又看着紧锁眉头的唐雪裕,问道:“在下府上也有府医,不知娘子可需我将府医叫来?”
这少爷的声音温和有礼,如清泉如润玉,唐雪裕此时却无心倾听,只摇了摇头:“不必,有劳公子了,我来便可。”
她没有隐藏自己会医术的事实,左右这少爷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往后怕也难有交道。
而这少年如今却是情况危急,她担心府医或许会因为这少爷的身份,而误以为这少年对他重要,从而斟酌再斟酌的诊治,这样反而容易耽误病情。
那少爷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只又道:“那娘子需要什么,吩咐即可,府中应当都有。”
唐雪裕也没有客气:“若是方便,劳烦多灌几个汤婆子来,另外这屋子里也多燃些碳,再备一身干衣裳吧。”
那少爷瞧着唐雪裕在慌乱中仍旧如此有条不紊,目露欣赏,只让下人按吩咐去准备。
没多久,下人便将干衣服拿了过来,唐雪裕连忙就要上手扒那少年的衣裳,如今这人是失温,最要紧的便是将衣服换下来。
她的手才刚扯开衣结,那少爷赶忙制止:“娘子,此事便让小厮来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唐雪裕一愣,倒是忘了男女大防一事,她也没坚持,只又说着:“换好后将汤婆子放在他的脚、腹、还有腋下即可。”
说罢她才出了屋子,那少爷也跟着她一同走了出来,拱手道:“在下见娘子医术高超,莫不是师承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