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往后细细扫了一眼,见那姓林的已经被人绑来了,赶紧用那肥壮的手指了,“便是这个贱东西!”
那林婢子赶紧回道,“殿下饶命,侧妃饶命,婢子岂敢自作主张,只不过也是个听命办事的!”
伏良人冷笑一声,“你听谁的命?又要你办什么事?一一说与殿下听。”
那林婢子赶紧跪地招来,“婢子是听了陶美人的吩咐,要婢子寻几个有些威望的,四处传表小姐腹中的孩子是定国侯的,婢子不敢不从,还请殿下与侧妃饶命,婢子再也不敢了!”
许之洐幽黑的凤眸冷凝着,一望不见底。
伏良人便道,“殿下,可要传召陶美人?”
许之洐阴着脸,“传。”
很快便见青陶惊惶惶地赶了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殿下明察,不要听这婢子血口喷人一派胡言,嫔妾可什么都没有做过!”
话音未落,青陶柳眉倒竖又指着那林婢子咬牙切齿斥道,“你到底受谁人指使,最好当着殿下与良侧妃的面如实招来,否则我怕你遭天打雷劈啊!”
那林婢子原本地位卑微,也不曾见过这么大阵仗,当下被青陶喝得瑟瑟发寒,赶忙伏在地上支支吾吾道,“婢子......婢子......是周美人身边的王姑姑收买婢子,要婢子以陶美人的名义谣传......”
青陶简直要气炸了,忍不住一把薅起那林婢子的发髻喝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许之洐冷笑一声,闲闲地靠在榻上,伸了一下手,“传周美人与那姓王的。”
待周子春与姓王的姑姑踏着雪来了,又是两盏茶的工夫过去了。
两人跪地请了安,便见青陶乍然跳了起来,咄咄逼问,“周美人可真是好心机,你若真有那胆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还敬你一回。若没有那份胆识,便不要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买通我身边的婢子来栽赃我!”
那周子春原本还不知道桂枝汤一事已经败露,只当是买通这林婢子的事东窗事发了。不过是谣传几句闲话而已,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因而她十分冷静,“陶美人若似你自己说的这般有胆识,便认下八月殿下前去修陵时,你暗中吩咐膳房的人断了长乐殿表小姐的供给一事,可好?”
青陶一惊,没想到这个周子春竟然牵扯出从前的事来。说句老实话,长安来的四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便是黑寡妇那件事也是四个人都出了力。如今既然咬起来了,索性不装了,摊牌了。
“周美人别是昏了头,我与表小姐又有什么恩怨,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至今未能得殿下召幸,我在王宫最偏远的角落住着,安安分分的,凭什么要去断了长乐殿的供给?说起来,长乐殿对谁的威胁最大,谁才最有嫌疑。周美人,您说是与不是?”
周子春奇道,“陶美人怎就问起我来?是与不是,我又哪里知道?照你这么说,自然是长乐殿对苏侧妃的威胁最大,难道苏侧妃背地里也做下了什么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