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姎原本也想写叫裴成君来救自己的话,细想一下,好像又不太妥当,便也没有这样写。
她仔细把细帛卷起,又从箩筐里拽了一段丝线小心系上,小声叮嘱道,“初娉姐姐,一定要交给裴哥哥,千万不要弄丢啦!”
裴初娉含笑点头,“一定的。”
阿姎托着腮看裴初娉穿针乞巧,她的手极快极巧,虽在与她说着话,但穿针引线的速度仍然要比伏良人及几位贵女快上几分。
见阿姎盯着自己出神,裴初娉含笑道,“哥哥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他是君子。”
末了又自语,“日后嫁人,我也要嫁哥哥这样的人。”
迢迢牵牛,皎皎汉河。袅袅天风,银河清浅。
阿姎一时想道,上次与裴成君出宫,外面的人嫌弃她和吠吠,裴成君倒是说过要娶自己的话。若能嫁给他,离开这高高的宫墙和长信殿那人,定是再好不过了。
乾朝习俗,每逢七夕,由女子执五色丝与九孔针,趁月光连续穿针引线,若能将线快速全部穿过者则为“得巧”。乾朝亦有喜蛛应巧的习俗,往往是捕得一只蜘蛛置于盒中,次日开盒如已结网,也为得巧。
云阶月地,蛛忙鹊懒。
阿姎不去管贵女穿针谁拔得了头筹,对蜘蛛应巧实在也没有什么兴致。若是裴成君也在,就好了。
想来,她与裴成君竟也是迢迢郎意,盈盈妾恨。
她与吠吠兀自坐在殿门口出神。
见一双缎靴稳稳停在她跟前,她抬起头来,许之洐已俯身蹲下,“你为何不去捉蜘蛛?”
阿姎别开脸不去看他,上次他强吻自己还打她的......她心里还在记恨着呢。
因而只是说道,“我在等裴哥哥。”
“他不会来。”
“那我也要等。”
许之洐一顿,但面上依旧含着笑,“我去给你捉一只蜘蛛,好不好?”
阿姎不去理他,有这功夫,倒不如与吠吠说说话。
许之洐只当她同意了,便亲自去假山给她捉蜘蛛,那个叫周叔离的护卫在一旁仔细提着灯笼,蜘蛛倒是捉了不少,但许之洐总不满意。他要为她捉上一只又大又凶猛的蜘蛛,叫那些贵女们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