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便告了退。出了门,见沈襄浓还没走,立在殿外甬道暗处等她。
“妹妹,方才太子妃又与你说起什么事了?”
“不过是殿下生辰,要我弹奏琵琶为殿下庆贺罢了。”
沈襄浓淡淡“哦”了一声,又问,“我明日便随车侍奉殿下,妹妹可有什么叮嘱的?”
“姐姐一定要随时侯在马车上,煨好药汤,若殿下不适,便随时要上车饮药休憩。”姜姒仔细叮嘱道。
她又想到,许鹤仪这厢只要提前备好汤药点心,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许之洐也随时可能出现在马车上,这便就麻烦了。
因而姜姒又斟酌提醒道,“姐姐便警醒点,多留意车外的动静。”
若能留意到车外的动静,见来的人是许之洐,便能提前做好准备。不过,若见到马车上的人是沈襄浓的话,不知许之洐会如何举动。
他定然来者不拒。
但更令姜姒苦恼的是,这一整夜,白芙都没有回来。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踪无迹。
*
次日再去未央宫的时候,便由沈襄浓随车侍奉去了。
沈襄浓原不知会在马车上遇见许之洐,看见他的一刹那,她便想起来自己做得那个大汗淋漓的一场梦,故而她一张娇俏的脸蛋儿一下子便红透了,慌忙抬起袖子来掩住脸颊。
一颗心砰砰狂跳,跳得几里开外都能听见。
许之洐如往常一般挑开帘子进了马车,见面前的人掩着面又低垂着头,料想她定是昨日在马车上与他握雨携云一番,羞于见他。因而轻笑一声,摇起折扇来,“今日倒是乖顺。”
沈襄浓闻言垂下袍袖,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许之洐狭长又好看的凤眸,虽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去深究。只因一颗心肆意乱跳,活似要迸出胸脯,钻出喉咙。
“燕王殿下?”沈襄浓痴痴讷讷叫道。
许之洐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姜姒,定睛一看,竟是数日前被他好一番羞辱的那个“老姑娘”。他那摇折扇的手一顿,片刻眯起眸子,“沈宝林。”
沈襄浓羞赧一笑,“不知会在这里遇见燕王殿下。”
许之洐奇道,“原来一直是姜良媛侍奉,为何换了沈宝林?”
沈襄浓娇声道,“姜妹妹身子不适,接连几日已是十分疲惫了,因而换了我来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