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顾念念腹中的死胎陷害了姜姒,把她折磨致濒死,从而逼迫他退出易储之争,督战西北。
单从后来在地牢中与天子交换姜姒时的话,便能推知许鹤仪对此事不但知情,恐怕还是这一事件的促成者。偏偏这样一个世人公认的“君子”,道貌岸然,乘伪行诈,蛇口蜂针,却叫她鬼迷心窍,神魂颠倒。一封信便能令她心荡神迷,奴颜媚骨。许之洐怎么不恨,怎能不用那信抽醒她!
许平雁惊愕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许之洐又问,“这回四弟来张掖,大哥可有什么话?”
许平雁回过神来,斟酌道,“太子确实有话,他问起姜姒姑娘,说西北苦寒,不知在张掖郡是否还待得习惯。”
许之洐似笑非笑,“她在地牢快死的时候他不过问,如今在张掖了,反倒要问起她。”
许平雁便叹息,“不知臣弟能不能见见姜姑娘。”
“无妨。”许之洐朝白芙递了一个眼色,白芙便去里屋叫了姜姒出来。
姜姒一身粗布衣裳,脂粉不施,手脚俱是镣铐,憔悴的不像样子。她垂着头走出来,跪伏在地上,低低叫道,“主人。”
“见过代王了吗?”许之洐肃声道。
姜姒缓缓抬头,见许平雁立在那里眉心轻皱。
原来四公子已经是代王了,那实在是可喜可贺。姜姒微微笑着跪拜,“代王殿下长乐无极。”
许平雁已抢先一步扶起她来,不忍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记得上次巴郡告别的时候,许平雁对她说,“但愿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好好的。”不曾想,再见面时,她竟糟糕成这般。她那双素腕,被这镣铐锁得淤青累累,料定脚踝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姒垂着头,歉然道,“污了代王殿下了。”
许之洐对此嗤之以鼻,“四弟有什么可心疼的?”
许平雁正色道,“臣弟是代太子来看望姜姑娘。”片刻又道,“兄长为何不能善待她?”
既然能放弃储君之位来换她,为何不能善待她?
“她犯了军法,不死已是万幸。”许之洐冷然道。
许平雁便轻叹一声,“臣弟有几句话想单独与姜姑娘说,不知兄长可否行个方便?”
许之洐倒也未作阻拦,自顾自走了出去,伯嬴与白芙也都退了出去随手掩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