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赶紧将崔瑾瑜架去一旁,许怀信盯着地上那婢子琢磨了一下,奇道,“她的脸怎么不一样大?”
方才进殿那宫人此时忙谄媚笑道,“咱家给太子殿下变个戏法儿!”说着又往崔瑾瑜另半张脸上扇了一巴掌,果然这时崔瑾瑜的两侧脸都肿得一样大小。
许怀信哈哈大笑起来,抬起下巴指着那宫人道,“你这阉人,孤十分满意。今日回东宫后,自己去领赏罢!”
那宫人忙笑着弯身谢恩,“多谢太子殿下封赏!”
这时又过来两人将姜姒摁在地上,阴阳怪气道,“姜婕妤,得罪了。”
许怀信见姜姒已被摁在地上,这才高兴起来,一个跳跃跨了上去,姜姒不堪其重,扑通一下摔趴在地。
许怀信没想到她如此无用,险些一跟头栽飞了出去,幸而宫人们及时搀住了他。
他坐稳了便学着大人骑马的样子,抓住姜姒的发髻,两腿夹马肚似的击打起来,一边还高声叫道,“起来!驾!驾!驾!”
姜姒好不容易撑了起来,费力往前爬去,她爬得极慢,许怀信便拉拽她的发髻,迫得她不得不扬起头来。
崔瑾瑜哭着求道,“太子殿下,您放过姜婕妤吧!求您了太子殿下!”
因有太子纵容,这些宫人越发肆无忌惮。押住崔瑾瑜的宫人嫌吵,啪得又是一耳光朝她扇去。
崔瑾瑜一整张脸全都麻得无一丝知觉,嘴角也淌下血来。
“再敢嚎叫,看咱家怎么教训你!”
周遭已是围了不少宫人侍婢看热闹,许怀信太重,姜姒体弱,根本爬不得几步,许怀信便踢打她,“驾!驾!驾!你快点儿!快点爬!”
姜姒脑中轰鸣之声作响,时而乱糟糟的,时而又是许久的静寂,一丁点儿的声音都没有。
姜姒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活下去继续被许之洐责罚,也被许之洐的儿子欺辱吗?
她几次支撑不住摔趴在地上,只想着不如便此时死去,永远再不要醒来,永远再不要活下去了。
她的掌心磨起了泡,泡又被磨破了,擦出血来,又磨上了砂砾,因而生生地、火辣辣地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如一具行尸走肉,在许怀信的驱策之下茫无目的地往前爬,直到一双玄色的靴子停在跟前。
背上的人突然不再踢打,就那么愣怔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