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洐静默许久才起了身,徐徐回过身来,望向姜姒。
但见他脸色阴沉,目光苍冷,无声地打量。
姜姒看不懂他的神情。
那是什么样的神情?
是对裴昭时的担忧,还是对芫华之死的感慨,抑或,抑或是惊讶于她的狠毒?
什么样的人,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让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七窍九孔都被活生生的蛇钻进去。
是自己做得过于狠绝了吗,姜姒不敢断定。
但是,她的昭时还躺在榻上不曾醒来。
谁敢害她的孩子,她便要那人付出代价。
芫华前脚刚死,后脚苏采女便来了。
只是人都死了,原要与苏采女当堂对质的黑寡妇案、红镯子案、扁桃仁案、蛇毒,也都随着芫华的死,人死账消。
死无对证。
雄鸡一唱,东方将白。
不久,殿内侍奉的医官疾步出来禀道,“殿下,娘娘,公子醒了!”
这难熬的一夜,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