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说说看。”
姜姒垂眸不去看他,“任凭陛下处置。”
“以我们多年的情分,朕有何必要处置你。”许鹤仪笑得凉薄,“最多不过是将你召至宫中,日夜宠幸罢了。”
他随手取下她髻上的玉梳,“但许之洐必要被剥皮扒骨,他的妻儿亦是必死无疑。”
姜姒打了一个冷战,旋即遍体生寒,眼前的许鹤仪已然十分陌生。
他的指腹覆上她的面颊,温和笑道,“记下了么?”
姜姒睫毛翕动,“是,记下了。”
许鹤仪端详着玉梳,片刻笑道,“这世间哪有白色的辛夷,十分难看。”
说罢便扬手要将玉梳甩出去,姜姒怕梳子摔坏,忙伸手去够。
“朕送你的狮子犬,你不稀罕,转手送了沈婕妤。他送的东西,你倒宝贝得紧。”
姜姒乞道,“陛下还给我罢!”
许鹤仪到底是心存几分怜惜,不再去吓唬她。但见她看起来还似从前一般柔顺可怜,心中一动。那玉梳捏在手心,扣牢她的后颅,倾身吻了上去。
“陛下!”姜姒仓皇挣脱。
“姜姒已是......”
许鹤仪笑道,“你要说,你已是燕国王后,要朕自重,是么?”
姜姒站正了身子,离他远远的。
“这天下女子,皆可被朕召幸,你也不例外。”
姜姒愕然相望,他登基之前,素来不近女色,世人也都公认许鹤仪是高华君子,不可亵渎。如今,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前他有多么清冷高贵,如今她便觉得他的心有多么肮脏不堪。
无上的权力,竟能将一个人改得如此面目全非么?
他那似秀山一般的眉挑起,笑道,“你天生便是男人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