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样的人呀,谋定天下的人,怎会看不出少女毫无遮拦的爱意。
看不出,便是有意看不出。
不知道,便是刻意不知道。
但那人毫无反应,连一丝停顿也无,仿佛他与“大公子”毫无干系。
姜姒又道,“先生肩头落了桃花。”
那人亦不曾停下。
姜姒兀自生疑。
那人又走出数步,似想起什么般蓦地回眸,“驸马骁勇善战,必能射得圣鹿。公主再不动身,怕是要守寡了。”
他神情认真,不似玩笑。
他若是许鹤仪,他说的便是真的。
他若是贺慕云,他说的也未必是假。
她赌不起。
那人已经走远了,姜姒心神不宁,疾步从近旁的侍卫手中夺来马匹,命道,“你们六个跟我来!”
侍卫得了令胯上马鞍,万嬷嬷见状迈着小碎步紧追了上来,切切问道,“公主要去哪儿?”
姜姒翻身上了马,“我去寻驸马,嬷嬷不必跟来。”
万嬷嬷愕道,“这怎么行,上林苑腹地野兽出没,实在太危险了!”
见姜姒打马就要走,万嬷嬷忙拽住缰绳拦在马前,“公主就留在大营!”
姜姒朝左右吩咐着,“把她拉走!”
很快就上来两个侍卫将万嬷嬷拉到了一边,万嬷嬷唉声叹气,急得跺脚,自顾自在那唠叨,“驸马嘱咐我看护好公主,公主却一句都不肯听我的,唉!我该怎么向驸马交代啊......”
姜姒带人驱马便往上林苑深处驰去。
上林苑延绵四百余里,冈峦起伏笼众崔巍,深林巨木崭岩参差,奇花异木延蔓百里,飞禽走兽徘徊四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