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大人,这个时候徐世绩不亲自带兵剿贼,却让凌敬和宋正本两位文官带兵,他这是何意啊?”
其中跟魏征一样干瘦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眼睛里闪着阴鸷的光芒,
“这也就算了,他还让薛万砌和长孙顺德两个降将跟着两位大人,这到底是准备帮什么忙呢?”
这时有些白胖的那人说话了,“崔兄这么说就是诛心了,徐总管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当初凌敬和宋正本二人在窦建德帐下时,也是带过兵的,不过自身武艺不高就是了。
徐世绩安排薛万砌和长孙顺德去二位大人处,正是要借重他们的武力。他们两个人都是经过王爷认定的,不可再用降将这样的字眼来看待他们。”“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我就是这么想的,祭酒大人问我,我自然就这么回答,卢兄要是听着不顺耳,大可不听。”
崔陆白了卢携一眼,转头看向魏征,“大人刚才如此发问,可是对徐世绩有所怀疑?”
“做我们这行的,对任何人都不可以轻易相信。”魏征叹了口气,“按说徐世绩跟随王爷比我还要早一些,可他却是瓦岗贼人出身,而且一直也没有什么功劳。
我虽然比他晚一些,却是把武阳郡完整地送到了王爷手中,又为王爷建立了这么大的情报系统,可是王爷离开时,却把整个中原交给了他,实在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啊。”
卢携已经写好了手中的记录,站起来边整理边回道,“大人不必如此担心,想来王爷也是考虑大人要担负所有的情报工作,压力过大,所以才让他负责的。
真到了关键时候,一切还不是要听大人的?比如这次,徐世绩的动向不还是要老老实实向大人分说清楚?
自古以来将相和是最重要的,大人和徐总管都深得王爷信重,大人千万不要在这种事情上自寻烦恼,省得惹王爷生气,那就不妙了。”
魏征悚然一惊,用力点点头,“卢携所言甚是,我着相了,着相了,让你们见笑了。
好在你们二人也都不是外人,我什么事什么话也没瞒着你们,自不会向别人分说的,是吧?”
卢携嘻嘻一笑,“大人不过是劳累之下随便发点儿小牢骚,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也就是随口说说,哪里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呢。
大人,这是你和徐世绩今天谈话的记录,我的这份已经录好了,我已经签字画押,回头你也签上字,就可以归档了。”
“好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再看看,如无问题明天签好字交给你。”魏征上前接过厚厚一叠记录,好声勉励了卢携几句。
卢携看看仍在仔细写着的崔陆,“崔兄一向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慢慢写吧,这种事情差不多就好了,哪有像你这样一字不落的?”
崔陆翻了个白眼,“每人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不劳卢兄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