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呵呵一笑,“要不怕入塞以后也有凶险,我恨不得让黑闼陪着定方一起带这些骑兵回去,可是后面还有这么多路程,还需要黑闼为我们保驾护航呢。”
刘黑闼本来还有些羡慕苏定方,听张恪一说,心底一片清明,不管是出去带兵,还是守在张恪身边,都是为了少帅,只要少帅需要,哪里都一样。
“少帅请放心,黑闼必效死命。”刘黑闼看看于谟和青山,好吧,其实他的存在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这两位,张恪的身手哪里用得着他来保护。
正在此时,杨立春杨立秋安排好宿营的事情回来复命,张恪把苏定方引见给二人,命二人自此受苏定方节制,二人立即拱手受命。
打发走众人,张恪拉着于谟在帐内坐下,“姐夫,我有一事不明,想与姐夫聊聊。”
于谟眼睛一亮,“有事但讲无妨,不敢说给少帅支招,起码可以帮着一起参谋一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知道将来某人要造反,造反时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一个好人,一个于国于民有过大功且有能力的好人,你会不会告诉他?”
张恪是真的很犹豫。“造反的事情有什么好犹豫的?自然要举告他!”于谟毫不犹豫。
“可是如果那人造反,对你而言是一件好事,可以帮你杀掉你的一个你对付不了的仇人,而那个好人是与你素昧平生的,你……”
张恪斟酌着词句,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才好。
于谟平静地点点头,“少帅所言,必有所指,少帅想必心中有所定论,但是却感觉心中不安,所以才会与我谈论此事。”
张恪闭上眼睛点点头,他实在有些痛苦不安。
“少帅能如此做,谟深感荣幸。既得少帅看重,我必须说出心中所思所想,至于如何定夺,还请少帅三思。”
于谟的声音显得有些空灵,“既然少帅心不安,说明少帅内心深处是有想法的,不过是被外部的利益所诱惑,致使你忘记了心中的底线。
好在少帅是明性之人,在莫大的利益面前,仍能守住本性,所以才会不安。
少帅,你其实心中已有定论,何必再问他人?”
张恪听明白了,于谟的车骨碌话其实就一个意思,你要是想这么做就不会心不安,既然心不安,那就别这么做。
用鸡汤话说就是,跟着你的心去做,否则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姐夫一席话,让我惊醒。”张恪明白,这种事情,是靠不得别人的,只有自己心中想清楚,他才会心静。
夜深了,听着于谟不大响的鼾声,张恪却死活睡不着,可能是在迷楼里睡得太多了吧。
来到隋末的事情一点点在脑海里放电影,好在时间并不太长,在这个失眠的夜里,完全可以从头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