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人越聚越多。全是男人,青壮年居多,也有几个年纪大的。孙村长来得最晚,他绕道去喊上了晏守诚。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来,看着没有嫌隙的样子。那帮村名见了,心思各异。
有人小声嘀咕:“村长肚量可真大,发生那事,还能说说笑笑。”
有人意味深长地道:“还有用处呗。”
晏家这次也来了人。晏德高带着小儿子晏守敬,爷俩站在人群边缘,低声交谈。
“爹,我看村长对守诚,怎么感觉比以前关系还好了?”晏守敬疑惑地问道。
晏德高语气复杂:“这就是守诚的本事了...”
晏守敬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转移话题:“二叔家里,一个都没来。”
晏德高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们还有脸?有脸沾守诚的光?”
晏守敬听出父亲语气中的怒意,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晏守诚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各位乡亲们,”他中气十足地说道,“咱们这就出发吧。路上大家小心点,别走散了。”
话音刚落,晏守诚便转身朝山上走去。村民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山路蜿蜒曲折,晏守诚走得很快。村民们紧随其后,生怕落下。一路上,晏守诚不时停下来等待后面的人,还会指出一些平常人看不出的野果。
渐渐地,村民们的戒心开始消融。可晏守诚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却无人注意到。
山路蜿蜒,众人踏着秋日的晨露攀登。晏守诚走在最前,背影如山岳般沉稳。陈三福紧随其后,脚步坚定。孙村长暗自皱眉,目光在大儿子孙长松身上流连,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孙长松察觉父亲的眼神,心中一紧。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挪步向前,来到晏守诚身边。晏德高见状,也轻声催促小儿子晏守敬。晏守敬迟疑道:“爹,山路不好走,我得跟着您啊。”
晏德高压低声音:“去前头,帮着守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晏守敬无奈,只得加入晏守诚的队伍。陈三伯和钱大叔也默契地将儿子推向前方。
年轻人们很快打成一片,说笑声在山间回荡。其他村民犹豫不决,既想靠近又心存忌惮。晏守诚那日敲碎孙有福腿骨的一幕,仍在他们脑海中挥之不去。骨头碎裂的声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陈健按捺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守诚哥,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的?又是核桃栗子,又是梨子柿子的......”
晏守诚脚下不停,语气平和地解释起来。他详细讲述山中寻找果实的窍门,既不遮掩,也不矜持。陈健听得入神,其他几个年轻人也不由得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