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应声而去。冷欣然站在院中,望着村口方向出神。

      村口处,孙村长正愁眉不展地商议安置之事。晏德高站在一旁,神色复杂。他看着眼前这些骨瘦如柴的乡亲,心中五味杂陈。

      “二堂叔,您可得救救我们啊!”一个瘦骨嶙峋的汉子哽咽道,“这一路上,我们什么都不求,就一个盼头,活下来到龙门城投奔你们。二堂叔,您可不知道外面啊,这一路上,全是死人,被野狗啃的,被秃鹰咬的,身上一个破草席都没有,就随便烂在路边,骨头都臭了,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孙村长面色沉重,不知如何宽慰。他叹了口气道:“都过去了,以后勤快点,日子还能过下去,不愁没饭吃。龙门城对灾民挺上心的,数万灾民都安置下来,都有活路...”

      那人却哭得更惨:“过不去啊,二堂叔,人都死了,咋可能忘了?我夜夜梦见死掉的人向我要口粥喝,可我都饿要喝自己的血了,哪里给他们找吃的去?”

      孙村长皱眉道:“到了龙门城,你们没看见灾民安置所吗?那里在招人建房子,以工代赈,准备建新村,还每天都有粥喝...”

      “去了,喝到几口粥,可要建的房子太少,早就没名额了。”那人抹着眼泪道,“我们去了,只能一群人像牲口一样挤在窝棚里,四下漏风,饿死之前先冻死了。老天爷总算睁了睁眼,让我们听到了青松村,打听到你们在这里,大伙不来投奔你们,还哪里有去处?”

      孙村长面露难色:“那是当然,咱们本就是一个村的,又是同族,你们是该来这里,只是现在村里没有多余的房子,守诚的庄子上,倒有正在盖的新房,过几天就完工了,你们怎么看?”

      此言一出,晏家众人顿时炸了锅。

      “守诚?他现在发达了?”晏守远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晏德山也急切地问道:“大哥,守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晏德高看着众人灼热的目光,心中暗叫不妙。他知道,这些人怕是要打守诚的主意了。

      “守诚现在在玄文武学堂读书,平日里不在家。”他含糊其辞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