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守诚推开门时,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孤灯在摇曳,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他将披风递给门外候着的小厮,缓步走到床前。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如纸,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迹。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晏守诚蹙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是掩不住的担忧。
钱琛础懊恼地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伤了胳膊。”晏守诚在床边坐下,眉头紧锁:“你当我是傻子?连去学院都去不了,还说没事?”
“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吗。”钱琛础坚持道。
晏守诚轻哼一声:“大夫怎么说?”
“伤了筋脉,以后怕是拿不动刀剑了。”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反正我武功平平,比不上你们,放弃也罢。”
“真不后悔?”晏守诚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
“有什么好后悔的。”钱琛础不在乎地说,“我本就不是那块料。”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晏守诚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停在窗前。
“你选的这条路,危机重重。”他望着窗外的景色,语气凝重,“行商会会长、家主之位,你要面对的可不只是你大哥,整个钱氏都会与你为敌。”
“我知道。”
“他们会用尽手段对付你,就像这次的暗杀。”晏守诚转过身,“你确定要走这条路?”
钱琛础道:“我别无选择。”
晏守诚走回床前:“为什么非要争这个位子?以你的才智,走仕途未尝不可。”
“七品八品的小官,在他们眼里连个屁都不是。”钱琛础冷笑道,“我有经商的天赋,每一笔生意都能赚钱,这才是我的路。”
“所以去玄文武学堂是为了二皇子?”晏守诚眯起眼睛,语气带着试探。
“对,为了拉拢人才。”钱琛础说,“比如你。”
“可惜没成功。”晏守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是啊,差点反被你说动了。”钱琛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