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晏家人的身体情况。”葛医师开门见山道。
冷欣然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您说。”
葛医师缓缓道出诊断结果:“晏守远的腿,倘若及时接了骨,还能不受影响。但现在拖延太久,要想完全治好,除非打断重新接一遍。即便如此,成功的把握也只有一半。”
冷欣然听着,只觉得心头发紧。她轻声问道:“您和他提起过治疗方案吗?”
葛医师点头:“他拒绝了。”
冷欣然一点没意外,转而问道:“那晏守礼呢?”
葛医师摇头叹气:“晏守礼的胳膊,伤的是筋脉。我给他施了几针,也开了外敷的药,但不能完全恢复原样。想拿笔写字,还要写得好,几乎没可能。”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冷欣然心头发闷。她想起晏守礼曾经的才华横溢,不由得唏嘘不已。
葛医师继续道:“至于钱婆子,她的病最重。想治好是不可能了,吃药只能缓解疼痛。”
“能下的来床吗?”冷欣然问道,心中已然猜到了结果。
“很难。”葛医师轻声说,“顶多三分把握。而且,药方里有几味药昂贵,长期吃的话,开销不小。好几个月可能都不能见效,还需有人时时伺候,每日为她按摩,让脚活动。”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火盆中柴火噼啪作响。
孙村长清了清嗓子,“欣然啊,你得想清楚。帮人的事是情分,不是本分。就是有银子,也不能全都接手。”
冷欣然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知道,这不仅关乎晏家人的命运,更牵连着整个村子的未来。“我明白。”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多谢两位老人家费心了。”
孙村长见状,转移了话题:“对了,守诚今天去拜师了吧?”
冷欣然点点头,心思却还停留在晏家人的事上。
“我就怕他们去学院找守诚闹事,”孙村长忧心忡忡地说,“到时候,不管谁对谁错,就光看热闹,也能叫守诚没脸。”
葛医师提醒道:“还是要靠族人约束,你也要使点手段,如果他们还想在村里待,就会有所收敛。”
孙村长点点头,“我回去就敲打敲打他们。”
冷欣然目光闪动,轻声道:“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村长放下茶杯,正色道:“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