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简单,”冷欣然柔声解释,“让钱七自己去谋。”

      “谋?谋什么?”晏守诚更迷糊了,下意识地捏了捏眉心。

      冷欣然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一门好亲事啊。你想想,钱九现在需要什么?”

      晏守诚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若有所思,“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岳家做靠山。可是...”

      “可是以他庶子的身份,怎么可能高攀得上那样的门第?”冷欣然接过话头,将茶盏放在案几上。

      晏守诚双眼一亮,“所以楚先风用'残荷'这个比喻,是在暗示...让他另辟蹊径?”

      “没错,”冷欣然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门当户对的婚事不好求,但若是那些家中有'瑕疵'的贵女...”

      “比如身体不好,或是...”晏守诚恍然大悟,却又突然皱起眉头,“可是这样算计人家姑娘,是不是不太好?”

      冷欣然看着丈夫一脸纠结的样子,心中暗暗叹息。这就是她的夫君,宁可吃亏也不愿算计他人。有时候她真怕他这样的性子会吃亏,可又正是这样的品性让她越发珍惜。

      “所以你不必掺和,”冷欣然温声道,“钱七又不是傻子,他自有主张。”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书房里略显凝重的气氛。

      “娘亲,你看我给阿莲编的发髻好看吗?”冷江牵着妹妹蹦蹦跳跳地跑进来。

      阿莲头上歪歪扭扭地扎着两个小揪揪,显然是出自冷江的手笔。小姑娘却浑然不觉,正欢快地啃着枣糕,嘴角还沾着零星的糕渣。

      晏守诚看着这一幕,眼中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小江,要不要跟爹爹去山里打猎?试试你新学的箭法。”

      “好啊好啊!”冷江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

      “阿莲就不用去了,”冷欣然笑着提醒,“山里太冷。”

      “那是自然,”晏守诚摆摆手,“我哪敢让咱们家小公主受冻。来人,把阿莲头上的揪揪重新梳一梳。”

      父子俩带着两个小厮慢慢前行。小虎走在最前面开路,鼻子灵敏地嗅着猎物的踪迹。没多久,就在灌木丛中发现了几只野鸡的踪迹。

      冷江屏住呼吸,搭箭瞄准。虽然平日里练习得不错,但真到实战时却发现大不相同。手有些发抖,箭矢虽然射中了目标,但力道不够,只能让猎物受点轻伤。

      “不错不错,”晏守诚却毫不吝啬夸奖,“比为父当年强多了。记得我第一次打猎,连箭都射歪了。”

      冷江有些泄气,“爹,您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射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