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顿时鸦雀无声。

      四叔公转向晏德高,语气缓和了些,“德高啊,你是族长,该当家做主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是非曲直要分明。”

      晏德高惭愧低头,“是我无能,让您失望了。”

      “过去的事就别追究了,”四叔公摆手,“只看今后。这事到此为止,别再找守诚麻烦。”

      晏守明连忙应声,“是,四叔公。”

      四叔公又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名声虽有瑕,日后慢慢还能挽回。”

      晏守明恭敬应答,“四叔公教诲的是。”

      晏家四叔公说完,起身离去。晏德高等大夫来看过,才放心离开。

      屋内气氛凝重,无人说话。晏守远小心翼翼问道:“爹,这事就这么算了?”

      晏德山闭目良久,冷声道:“以后,你们就没当没这个人。”

      话音落下,屋内更加沉寂。

      窗外,几个偷听的人面面相觑。张春梅眼中闪过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咱家吃了这么大亏,就这么算了?”

      小钱氏叹了口气,“二嫂,你没听四叔公说吗?咱家本就理亏,去衙门也赢不了。”

      “怎么会这样?”张春梅难以接受,“明明是晏守诚不孝不敬,凭什么他占理?”

      小钱氏劝道:“村里人都支持他们,咱们还是少说为妙。四叔公和大伯都发话了,忍着吧。”

      张春梅转向苏净雨,“大嫂,你也打算忍?”

      苏净雨淡淡反问:“不然呢?你有办法?”

      张春梅语塞,眼中闪过不甘与愤恨。苏净雨欲言又止,最终保持沉默。小钱氏见状,眼神闪烁,也不再多言。

      夜幕低垂,院中一片寂静。晏德山躺在炕上,目光呆滞地望着房梁。钱婆子坐在一旁,眼泪无声地流下。

      “当家的,”她低声说,“咱们真就这么算了?”

      晏德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