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公缓缓道:“守诚那孩子,从小就心思剔透,做事有分寸。他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必有缘由。”
晏守远还想辩驳,却被四叔公一个眼神制止。
“你们可曾想过,为何他会如此愤怒?”老人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心中的怒火。
堂屋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四叔公“做错事的,未必是守诚。”
四叔公的目光如刀,在堂内众人脸上逡巡。晏德山额头沁出冷汗,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晏守远低垂着头,眼神躲闪。晏守明和晏守礼如木雕泥塑,一动不动。
“你们当真以为我老糊涂了?”四叔公冷笑一声,嗓音沙哑却不失威严。
众人噤若寒蝉。四叔公拄着拐杖,缓步走到晏德山面前。
“德山,”他叹息道,“你可曾想过,为何守诚会走到这一步?”
晏德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四叔公眯起眼睛,“那孩子从小就懂事,任劳任怨。你们可曾善待过他?”
晏守远忍不住开口:“四叔公,三弟他——”
“住口!”四叔公厉声打断,目光如电。
晏守远缩了缩脖子,赶紧低下头去。
四叔公转向晏德山,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你身为人父,竟将亲生儿子卖与人为婿。良心何在?”
晏德山面如土色,额头上的汗珠滚落。“那是...那是为了全家...”他结结巴巴地辩解。
“为了全家?”四叔公冷哼一声,“守诚一片赤诚,换来的却是无情无义!”
晏守礼终于跪倒在地:“四叔公,我们知错了...”
四叔公抬手示意他起来。“知错?晚矣!伤害已成,如何弥补?”
晏守礼小心翼翼地问:“四叔公,您的意思是...”
四叔公环视众人,目光中闪过一丝悲凉。“从今日起,晏家与守诚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