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小侄女：“莉莉，多吃点肉，才能长高一点！”
陈素珍眼里闪过不悦，飞快从孙女碗里把鸡腿夹了回来，重新放回了小儿子碗里。
“你吃，她这么点大的孩子，将来啥好吃的吃不着，再说了，一个女娃娃，吃啥不是吃，给她就是浪费。
她们现在啊，那就是生在福窝窝里头，天天吃大白米饭吃肉，不像你妈我小时候啊，吃玉米糊那都是年景好的时候才能吃着。
战乱的时候，你爸那个没良心的一去不回，我带着你哥躲在山里，挖干净了周围的草根，连树皮都抠下来，看看能不能磨成粉给你哥吃。
榆树皮是可以吃的，可惜被人剥光了，树都死了，草也没几根，想抓只老鼠都没有。
有一天，我看到一条蛇，明明心里怕的要死，我还是拿石头砸死，给你哥炖汤喝！
小锋啊，那日子是真苦啊，你说说现在的孩子......”
顾元锋放下碗：“妈，我吃饱了，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了！”
陈素珍拉着他不让走：“啥吃饱了？你看看你碗里，饭都还没动，妈给你夹的菜也没吃。
小锋，你....你是不是嫌妈啰嗦，和你爸一样嫌妈烦人，不想跟妈坐在一起吃饭？
你要是不喜欢妈，妈去厨房吃，妈躲着你，求你不要一回家就走好不好？
儿啊，妈都快半年没见着你了，中秋节你都不回来。
妈做错了啥呀，让你这么恨妈？
你告诉妈，是不是有人、是不是有人故意在你面前说了啥？”
顾元锋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烦躁，柔声道：
“妈，没人跟我说啥，你挺好的，真的，我也很想你，只是我上半年忙毕业，下半年刚入职。
刚参加工作，很多事没上手，压根抽不出多的时间。
妈，等我理顺了工作，我再好好陪你好不好？”
陈素珍一听这话，那脸色又变了，紧紧抓住小儿子的手，一脸严肃道：“你工作不顺心？是谁为难你了？
是不是唐雪梨那个贱人？我就知道，那畜生不会放过你的，他以前就跟你不对付，如今晓得你去了学校工作，肯定跟那个贱人一起，到处给你找麻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