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钧望着她脚底下,已经被踩的污迹斑斑,看不出颜色的白衬衣,脑门突突跳的厉害,有种心脏供血不足,随时要昏厥的窒息感。
“陈素珍,你能不能停下来,听我说话,讲点道理!”
“讲道理?”陈素珍踩完了衣服,找不到别的可以发泄的物件,扯着顾望钧撕扯:“我跟你讲啥道理?
讲你这个陈世美忘恩负义,丢下妻儿跑去娶别的女人,还要生那样一个贱种!
老东西,你看看,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这眼睛啊,我这眼睛,都是让你那个野种给弄瞎的啊。
顾望钧,你不是人啊,我爹当年收留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连命都给搭上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家的?”
“够了!”顾望钧忍无可忍的喝道。
每次她一哭,就得把陈家所有人扒拉出来说一遍,一直说一直说,说到全家人都来哄她,他给她低头道歉,给她想要的好处,这事才算结束。
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十年了,顾望钧觉得自己过得够够的了。
“陈素珍,不管你怎么闹,冯国平如果不接受处罚,那就只有回老家,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他想起唐雪梨说的那些话,你真的公平吗?
顾以北没犯错也可以挑错,但凡有点小问题,就恨不得让他以死谢罪。
你自己家爬在头顶的虱子,你是一个都看不见是不是?
冯国平装病,被人当众拆穿,面对教育局的卷子,他会做的题,不超过十道,就这样的人,连个正儿八经的初中生都比不上,他有啥资格继续教育学生。
顾望钧是个要脸的人,他没办法让冯国平这样的庸才,继续留在学校里混日子。
可这些,陈素珍丝毫不能理解。
“我知道,你就是偏心那个野种,现在又开始偏心他娶的那个妖精。
顾望钧,你是不是看她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存心想跟她扒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