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店里卖的大多都是些年份久远的东西,有些甚至是土夫子刚从坟里刨出来的,有点阴气并不奇怪。

    可这阴气怪就怪在,方才她一进屋时,并未感受到。

    她跟随阴气,一路来到一樽瓷瓶前。

    花瓶之上缠绕着几许阴气,只是这阴气实在太淡太淡了,稍不留神便会忽视。

    苏青蝉握住瓷瓶的颈部,将其提起,左右观察了一番。

    这是樽青花莲纹八宝抱月瓶,纹路细致,瓷质温润,是上好的佳品。

    苏青蝉饶有兴趣,问道:“这瓷瓶是什么来历?”

    “就是件普通古董,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好看。”覃浩寻“嘿嘿”笑了两声,上前道,“阁下对这瓷瓶有兴趣?我这边做主,便宜卖您,只要这个数。”

    覃浩寻比了个“二”,形象隐隐与方才的摊主重合。

    鹦鹉眨了眨眼,忽然道:“二货!二货!二货!”

    “说什么呢你!”覃浩寻面色一变,抬手给了鹦鹉一个暴栗,解释道,“这瓷瓶给别人都五十万,我看它和您有缘分,二十万您拿走。”

    王宪忠瞋目结舌,心下暗道无奸不商,觉得这店主也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这瓷瓶才二十万,几枚古钱币就卖了一百万,他看着都替苏青蝉不值。

    可他作为一个司机,也不好替主人家说些什么,只能看着钱大把大把淌出去,心下暗暗觉得可惜。

    见瓷瓶阴气极淡,无法对人造成危害,苏青蝉便失去了兴致。

    她放下瓷瓶,摇了摇头:“不要了,等它找到有缘人吧。”

    望着苏青蝉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覃浩寻刻意下压的唇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笑意终于止不住了。

    几个五帝钱而已,平时卖几百上千的东西,他轻而易举就卖出了一百万。

    这种大家族出来的大小姐不谙世事,对市价也不甚清楚,他只不过哄骗了几句,她就乖乖付了款,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占到了大便宜。

    果真应了他那句话——人傻,钱多。

    门外,苏青蝉把玩着那五枚五帝钱,面上也不由得酝出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