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苏青蝉道谢过后,目送车夫赶着车一路离开,这才开始排队进城。
京城与边陲小镇大不相同,防守严格不说,连进城的盘查都格外细致。
苏青蝉忙令小海棠妖幻化成花瓣,藏在自己的肩头,如此一来,既方便遮掩,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人一妖也好及时沟通。
一路进了城,苏青蝉在客栈定了间房,这才前往集市游逛。
集市中叫卖者众多,商品琳琅满目,甚至连美食都别具一格。
苏青蝉闲庭信步,小海棠妖却几分急切,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找他?这些东西没什么好逛的,他此刻就在京城中,你快去找他啊!早点见完面,早点去死……”
“我又不急着投胎,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来集市打听打听消息,难道不是很好吗?”苏青蝉时不时看看这家的簪子,又摸摸那家的手镯,感叹道,“不愧是京城,这些首饰的款式比小镇上的要时兴许多,不过价格也是成倍翻上去的。”
小海棠妖有几分气急败坏,她这哪里像是打听消息的模样,分明是玩爽了!
她的怒火只维持了两秒钟便被摊上的饰物吸引了,小海棠妖轻咳一声:“我觉得那粉色的手镯还挺漂亮的,很适合我,你不打算送给我吗?”
苏青蝉只充作没听见,转头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小海棠妖磨了磨牙——更恨了。
陆泽舟此刻正与太傅千金姚连珠在戏馆听戏,台上唱的是一出《荆钗记》。
台上戏子拂袖唱道:“母亲啊你望儿芝兰茂门庭,我有心无力负娘恩,玉莲坚守荆钗志,十朋不改岁寒心……”
这一折戏讲的是贫穷书生王十朋得中状元后,丞相欲招他为婿,状元不从,丞相便将其调至南方,状元托友人带的家书被篡改,称状元已入赘相府,让妻子玉莲另嫁他人。
友人逼玉莲嫁给当地富豪,玉莲誓死不从,投江殉节,幸被善人救起,被善人收养为义女,善人阴差阳错之下打听到状元已死,悲痛欲绝。
此处说的就是状元听闻妻子已投江而亡后,十分悲恸,不愿再娶的唱词。
陆泽舟此时身侧是姚连珠,却不由得想起苏青蝉,心下有几分怔神。
“她寂寞幽冥形影孤,我凄凉日月永独身,从此王家香烟断,求娘亲成全孩儿一片心……”
唱词继续响起,台上戏子声音中带着几许哭腔。
“这是我最爱看的一出戏。”姚连珠侧头望向陆泽舟,掩面笑道,“这出戏的结局是状元与玉莲最终重逢相聚,但我却觉得整出戏都太过理想了,世人大多追名逐利,少有真情至此者……剧本写得天真,若真的有功名利禄摆在身前,若是不追逐,那更是失了意气,陆公子,你觉得我此言如何?”
陆泽舟心乱如麻,下意识答道:“姚姑娘思维敏捷,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