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瑶有脑袋里象灌了一袋浆糊,晕呼呼的,理也理不清。
可是,上回印染坊的事……
谁知道又要闹什么妖蛾子?
好吧,穆清瑶知道自己词穷,被贺相那样看着,着实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不习惯了,他还是用那阴冷,锐利的眼神看自己比较妥当。
他不是爱女成痴么?贺雪落可是自己一手半她弄成现在这个地步的,贺相不恨自己就是天大的意外了,竟然这么含清脉脉……
这不科学啊,自己有那么可爱,能让阴险狡诈又积怨深深的贺相也这么青睐?
穆清瑶也以为自己脑子糊涂了,怎么贺相看自己的眼神好温柔,好慈爱呢?就象一个慈父遇见失散多年的女儿一样。
皇后怔住,再一次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怎么可能,贺相是吃错药了吗?贺雪落可是穆清瑶这个贱人亲手送进牢里的啊,还在月子里就坐牢,那身子骨能养好吗?
“贺家的衣服本就没有红丰祥做得好,而且红丰祥的价格更为公道,本相为何要与红丰祥抢?这单生意,原就是本相让来的,皇后娘娘可莫要怀疑本相目的,本相是听人说,皇后娘娘在宫中乱用私刑,屈打证人后,还要虐打一品命妇,臣这才前来阻止,以免皇后娘娘犯大错,将来地位不保,可就不好了。”贺相讥笑一声道。
贺相冷笑,雪落自作孽进了刑部大牢,太子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进去看望过一次,而皇后娘娘更是从不过问,却把雪落的孩子抢进了东宫,借此要挟自己和北靖侯父子,这对母子,性冷情薄,阴狠手辣,与人交往,只有利益和利用,没有情义,如今才来想着与自己套近乎,不觉得太晚了么?
这是在向自己服软,抛橄榄枝了。
皇后的脑子急转,眼眸闪了闪道:“贺相,你素来行事我行我素,本宫便不与你讲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今天确实是红丰祥送货有错漏,本宫正好让尚衣局解了与红丰祥的合同,还是贺相你家的货比较公道,以后,尚衣局可以与贺家继续做生意,岂不更好?”
可是,这不对啊,贺相不是最恨穆清瑶这小贱人么?怎么会帮她?
光一个贺相就难对付,再来个晋王……
皇后又听得一滞,晋王要回来了么?
“去宗人府告本相?行啊,那正好写信让晋王回来,他不是很本事么?自家儿媳在宫里被人污陷欺负,怎么不见他回来撑腰呢。”贺相冷冷道。
“贺初年,本宫按宫规行事,你凭什么打伤本宫的人,不要仗着皇上宠信,你就为所欲为,逼急了,本宫可是要去宗人府告你的。”皇后怒道。
皇后气结,除了皇上和太后,全天的人只有两个她不敢得罪,一个是晋王,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佞臣,皇帝心头好,任他如何嚣张跋扈,朝宫也无人能管,皇上宠他上天,连太后也拿这没有半点办法。
果亲王却一脸欣慰地拍着胸,斜眼瞪贺相,丫的你再来晚一点,你女儿挨打可别怪本王。
穆清瑶也以为自己眼花,贺相这个时候进来做什么?红丰祥的生意黄了,不是正合他的意思么?要知道,这单生意原就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
“闯了又如何?皇后娘娘可以去圣上那告本相一个无状之罪就是。”贺相淡然而从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