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很知趣地退。
穆清瑶推开前头走廊大门,缓缓向里走去,远远的,就听见贺相正在哼唱着歌曲:“月儿弯,树叶静,小鸟儿都歇息了,宝宝也乖乖睡……”
声音轻轻的,带着慈爱与安祥,如细纱在指间流缓缓流泄般温柔和暖。
抬眸看去,只见贺相正轻轻拍着床上的贺雪落,眼神柔和宁静。
贺雪落眼睛半张半合着,迷迷糊糊地看着贺相,时不时的皱眉,贺相就伸出手去,轻轻揉捏着她的眉间,继续哼唱着儿歌。www.book56.com
在大牢里,却然有如此温馨和暖的画面。
一阵鼻酸,穆清瑶忙捂住嘴,呆立在原地。
贺相却抬起头来,淡淡地看着她,穆清瑶刚要说话,贺相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向她招招手,穆清瑶便提了裙,急急地走了进去。
贺相指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
穆清瑶挨着贺相坐,眼巴巴地看着他。
贺相一只手还在轻拍着贺雪落,另一只手便伸过来,揉了揉穆清瑶的额发。
穆清瑶的心,顿时暖暖的,象在温泉里淌过,舒坦而又慰贴。
她干跪伏在贺相的腿上。
贺相便向拍贺雪落一样,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贺雪落似乎睡着了,贺相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捧起穆清瑶的头,柔声道:“怎么来了?你现在身份可不同往日。”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好,明明,是我把雪落送进来的,还害得她成了这样。”穆清瑶抬眼,直视着贺相的眼睛道。
“雪落不是你害的,是我害的,是我没把她教好,怎么能怪你?”贺相叹气道。
许久不见贺雪落,她真的瘦了,瘦得皮包骨,巴掌大的小脸更加小巧而清秀了,皮肤腊黄干枯,哪里象个十**岁的花季女子?
虽然睡着,但秀眉一直轻蹙着,时不时的会突然睁开眼里,茫然而又惊恐地四顾一,然后,在贺相的安抚,又继续睡。
这样的贺雪落,让穆清瑶怎么还恨得起来?
如果自己真是贺相的女儿,那她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