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韩愈攀爬的时候,没感觉什么不对,眺望远方的时候,也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直到眼角余光瞥到了身下的万丈悬崖,韩愈瞬间就觉得哪哪都不对了。

    “想我韩愈蹉跎半生,十九入京,四考进士,三经诠选,四年幕僚,终过诠选入朝。

    思我三十载苦读,心中抱负尚未施展。

    不料今日登高竟陷此绝境之中,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文昌,习之,余家中尚有侄儿,余有家书一封,还望代为转交。”

    韩愈说着说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而后从包裹中取出纸笔,嗯,韩愈的纸笔是常备的,本是要用来记录途中美景。

    却不想,这会居然要用来写遗书。

    想着想着,眼泪又下来了,落在纸张上,瞬间就将纸张浸湿,。

    “纸亦欺吾。”

    看着被泪水打湿的纸张,韩愈咬了咬牙,解开衣服,从内衬中撕了一块绢布。

    而后动笔在绢布上写了起来。

    “退之,你拉着我的手,我带你下去,退之........”

    看着绝望哭泣的韩愈,张籍伸手对韩愈开口道。

    本来他也想先爬上去一些,但是见韩愈这般激动,只得是伸手道。

    “文昌不要上来,山石潮湿,你若上来,只怕也将被困。”

    见到张籍有要爬上来的举动,韩愈连连摆手道。

    “文昌兄,你我虽不惧高,但也仅能自保,退之此时情绪不稳,若是贸然施救,只恐事得其反。

    不如你我先行下山,寻山阴县令,遣能人前来相助。”

    李翱看着激动异常的韩愈,对张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