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途风流传>修真仙侠>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 十八、肌肤之亲
    冬天天黑得早,卢月荣吃完了饭正要坐进被窝里搂着孩子看电视,听见铁皮的院门轻轻地响了几下,问,谁呀?

    婶子,我跟你说点事儿。一村的人男女老少的住着,爷爷孙子的再自然不过了,大家该叫啥叫啥,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可是因为赵钱孙邓五花八门的都有,叫本家的长辈爷爷奶奶那是没办法的事,叫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要外姓的人做长辈还要爷爷奶奶的叫怎么也不甘心,总觉得人家赚了自己多大的便宜,尤其是把比自己年龄小很多的人叫长辈。卢月荣的男人姓孙,叫孙立刚。孙家在村里虽没有几户人家但辈分却不低,赵海生叫孙立刚叔自然得叫卢月荣婶子,不过辈分是辈分,因为不一姓,年纪差太多,赵海生很少叫,除非有求于他,他是轻易不会叫的。

    谁呀?一边开门一边随口问。卢月荣没听出是谁,但她知道不会是远人,单凭一声婶子她就不能不开门。也难怪卢月荣听不出是谁,两家人一个住村里,一个住村后,离得远,平时也没啥来往。

    婶子。赵海生局促不安地又叫了一声。

    卢月荣打开门看到黑黢黢的过道里站着一个黑影,还是没弄清是谁,但来人一迭连声地叫婶子,使她意识到来人有什么事求他,而且非常急迫,也许非她不能解决,于是说,上屋吧。

    进了屋,卢月荣才看清是赵海生,顿时惊住了你?你咋……按说,卢月荣在过道里就应该认出他来的,因为她可以拉亮过道的电灯,只是过道的电灯前天烧了,她还没来得及买新的换上。孙立刚打工不在家,家里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得她,一步不到就晾那儿了。

    婶子,那天……对不住,我,我不是……要打要骂,千刀万剐,我都听你的!婶子,我……赵海生的道歉像一个小屁孩锄地一样,尽管累得满头大汗,但还是东一下榔头西一下棒槌把地锄得花狗屁股似的。

    别说了,你走吧。卢月荣不自觉地看了看里间里正全神贯注地看电视的闺女莉莉,低垂了头。

    婶子,我……

    你走吧。

    婶子……

    你走吧!

    赵海生见说不下去,只好闷闷地走了。

    卢月荣停了一会儿才拿着充电的手电灯照见过道里空空的没了赵海生的影子,才过去把大门关了。走进里间的时候,莉莉问,妈,那不是那个打兔子的吗?

    是。卢月荣掀开被子坐进被窝。

    他来弄啥唻?莉莉好奇地问。

    借东西哩。

    借啥东西啊?

    你这闺女,不好好看你的电视,问啥啊?卢月荣沉了脸,莉莉才不问了。

    卢月荣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遇上那样的事儿。在此之前,强奸的事她是听说过的,她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一个女人怎么能被人强奸呢?那该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啊?后来,她就见了被强奸的人。那个被强奸的人是跟她一垡的闺女,叫大麦。大麦长得很人采,大眼碌睛双眼调皮的很精神,脸蛋子白白的嫩嫩的很好看,还有长长的头发,苗条的腰身,挺挺的胸脯,翘翘的屁股,咋看咋好看,咋瞅咋顺眼。这样的闺女一亮相,说媒的就挤破了门。相反的,卢月荣就差多了,用当地恶作人的说法就是站着没一拃,挺那没四指,脸长得像炮崩的,一句话,她长得真是人家说的要啥没啥不要啥啥使不完。卢月荣唯一跟她比得上的是有一对比她还大的身材,两瓣比她还肥的屁股,可惜这样的身材和这样的屁股越发使卢月荣长得腻歪了。人家是爹娘生的,自己也是爹娘生的,同样是爹娘生的就有这么大的不同,说是天壤之别也不过分。卢月荣就把大麦眼气得不得了。眼气归眼气,卢月荣一点办法也没有。卢月荣就尽量不跟大麦呆一坨,她也知道美丑在一起美的更美丑的更丑,她不去给她当陪衬就是了,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后来,卢月荣就听人说大麦被人强奸了。初听到时卢月荣吓了一跳,被人强奸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啊!会中毒吗?会生疮吗?会变得丑陋不堪吗?想到这儿,卢月荣忽然有些幸灾乐祸,心里不觉掠过一丝快慰。后来见到大麦依旧漂漂亮亮的,个子依旧高高的,头发依旧长长的,腰身依旧苗苗条条的,胸脯子依旧挺挺的,屁股蛋依旧翘翘的,心里想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啊!不过,她还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强奸。

    现在,卢月荣也跟大麦一样被人强奸了,要是跟大麦一样在还是闺女的时候被人强奸并且也不认识强奸她的人也就罢了,现在都结婚快十年了,莉莉都六岁了,她还怕个啥?更何况强奸她的人她还认识呢?她心里当然不好受,可是又能怎样呢?找人说说吗?孙家在村里小门小户的没谁会真帮她不说,赵海生要是不承认她能咋的他呢?即便赵海生承认,赔情道歉外加赔钱,又能怎样?赵海生那样的能赔多少钱呢?最多仨胡子俩枣,能顶个啥?再说,赵海生已经那样的人了,要是破罐子破摔老找她怎么办?报案的事想也别想,除了丢人打家伙啥也捞不着,就算赵海生蹲了大狱,往后她还能在这村里住下去吗?再说,也不过如此,跟孙立刚在床上压住她差不了多少,要仔细说起来,大概跟孙立刚是心里早就知道的,赵海生是冷不防的,实质也没多大区别。赵海生跟孙立刚比起来除了年纪大点人还是不赖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再说,那时候在漫地里,多远都看不到一个人,又在那么深的槐草棵子里,不会有人看见的,就算有人看见,她只要说是开玩笑的一样能糊弄过去。只要他俩不说,谁也弄不清咋回事,要是赵海生说了她不承认也白搭。这样一想,卢月荣就觉得还是认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