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先后爬上床,等小家伙睡好之后,姜遇吹灭了烛火,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清幽的月光自打开的窗户照进来,让漆黑的屋子有些光亮。
已至深夜,四下一片寂静,动物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听得到两道轻缓的呼吸声。
至于为什么不是三道,因为杜久山还没有睡着。这一次没有和那个女人睡一起,他还是失眠了。脑子里一直在想杜怀安说的那件事情,她竟然主动亲了那个小家伙一口。
在孩子面前他表现得那么平淡和冷静,并不代表他真的毫无在意。她的唇似初春里的桃花瓣,透着淡淡的粉,肯定特别的柔软。
杜久山摸着自己的嘴唇,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也不知道要到哪一天,他才能有机会感受一下。
不能再乱想下去了,杜久山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去睡觉。
一夜无梦,姜遇醒来时,天刚刚蒙蒙亮,是一天之中最凉快的时辰。阵阵带着凉意的清风吹进来,带着清鲜的泥土芬芳,她闭上眼吸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姜遇扭动了一下脖子,朝窗边望去,地铺已经收了起来,杜久山也不见了踪影。
她以为自己是醒得最早的,没想到这个怪男人比她起还早。
忆起昨晚他说还有猎到的野猪在山上,今早过去把东西拿过来,姜遇舒眉笑了笑。野猪是一种极其凶残的动物,放眼整个村里,恐怕没有几个人有能力去打死一头野猪。可这男人猎野猪就跟猎野鸡一样,那样的轻松容易。男人的这个本事,已经强过太多的人,但还是能把日子过得那么穷,也真是让她想不通。
不过,现在她来了这个家,靠着她脑子里的那些现代技术,加上勤劳的双手,一定可以带着他们发家致富的。
在心中暗自感慨了一番,姜遇低头看向身旁。穿着单薄单衣的小家伙还睡得很香,密长的睫毛似两片扇子垂着,在脸上投下两道淡淡的阴影,小巧的鼻子偶尔会动一下,唇角微微上翘,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姜遇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小家伙的眉心,随即轻手轻脚地下床,不时还回头望一下小家伙,确认他是否有被吵醒。
拿过搭在一旁的外衣,姜遇边穿边往外走,途经门口拿起放在木桌上的木梳,将绑着头发的布条解开,一边慢条斯理的梳着头发,一边走到水井前。
姜遇将身子微微往前倾,对着清澈的井水梳理头发。她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家里太穷了,连个铜镜都没有。要想照镜子,也只能借用这种天然水镜了。
将瀑布般的头发编织成一个简单的麻花大辫,仍用那根褪色的布条绑住发尾,姜遇将木梳放到井口的石砖上,这才将打水的木桶放下去,打了一些井水上来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