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赤脚大夫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大夫,只是一个半吊子,所学医术也就能应付一点头疼脑热,又根本不懂接生的门道。他都没有给人接生过,又哪里会知道如何给母牛接生。
奶奶一路拧着铁蛋的耳朵去到赤脚大夫那边,“赤脚大夫,母牛的情况怎么样了?”
赤脚大夫站起来,抖了抖有些麻的脚,摸着山羊胡须叹了一口气。“铁蛋的奶奶,这回我是真没辙啊。”
村里就赤脚大夫一个人会点歧黄医术,奶奶一向都把他看得跟神一样。如今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犹如五雷轰顶,怔怔地松开了铁蛋的耳朵。“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天由命。”赤脚大夫看着越来越虚弱的母牛,“能不能把小牛生出来,全凭这头母牛的造化了。要是生不出来,母牛恐怕也活不成。”
一听小牛生不出来,连母牛都会活不成,不仅铁蛋一家全慌了,就连围观的村民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牛在种地的乡下可是宝贝,谁家要是有一头牛,别人都得高看几眼。特别是春季耕种的时候,那些没牛的人家更是要去求着有牛的人家帮忙,还得送上一些好东西,才能勉强借上一天。
而母牛就更加的金贵,也难怪铁蛋一家都是跟天塌了一样的表情。
奶奶老泪纵横,抓住赤脚大夫的手,苦苦哀求。“那可不行啊。这头牛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耕田犁地全靠它,一家人就指着它吃饭呢。赤脚大夫,你是咱们村里唯一会医术的,不可能就这么不管了啊。”
铁蛋的爹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赤脚大夫,求求你了,再想想办法吧。”
“赤脚大夫,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铁蛋的娘哭着给赤脚大夫跪下,而铁蛋的爹和奶奶也跟着跪下,奶奶还顺手把铁蛋也扯着跪下。
一家人全部跪在面前,把赤脚大夫弄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好先将年纪最大的奶奶扶起来,头疼的道:“你们别这样,不是我不肯想办法,而是我根本没办法可想。”
奶奶紧紧地抓住赤脚大夫,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赤脚大夫,你再好好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赤脚大夫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铁蛋的奶奶,我是大夫,可我真的不会给牛接生啊。”
“那可怎么办啊?”奶奶吓得六神无主,放声大哭,铁蛋的娘过来扶住她,两个人抱在一起哭,铁蛋的爹也红了眼眶。
赤脚大夫虽然很同情这家人,但他医术有限,无能为力,只能站在一边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