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晏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里,正聚精会神的给床上的孩子行针。

    自昨晚从小巷中逃离,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

    银针在他手上起落颤抖,就没停过。

    直到现在,小男孩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下来,撤了银针,又把那天偷来的桃子碾碎,小心地给孩子喂了点儿。

    打开门,清晨的第一缕风吹进来。

    守在门口的两人立即迎上。

    “孩子没事了,我们的人都回来了吗?”慕容晏问。

    兼榆当即瞪圆了眼睛,跳脚气愤道:“那帮狗贼咬的死紧,几个兄弟都折了,还有些人被逼的不敢冒头,只有我俩回来了。”

    “跟着流放队伍的两人未被牵涉,今早出城了。”长风沉着一张脸补充。

    他右边袖管被血泡的发黑,看起来比兼榆狼狈不少。

    慕容晏点点头。

    心里却没来由的想起昨晚自夜幕中一跃而下的女子,她背着月光,整张脸都在暗处,只有一双眸子明亮的吓人。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屋里的孩子不死只怕也要傻一辈子。

    “你们在这守着,郭小公子醒了就给他吃桃,能吃多少吃多少。”

    慕容晏嘱咐了两个手下,提过兼榆的刀,慢慢把上边的血迹擦干净。

    那粥和桃他都研究过,没什么害处,却不知为何能滋养精神。

    眼下郭小公子的病药石罔效,只能先这样医治。

    “头儿,你要干什么去?”兼榆愣愣的看着他。

    慕容晏的容色很温和,出口的声音也温和,“昨晚他们突然下手,这笔血债,我得讨回来。”

    一炷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