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手一拂,把文书扫落在地,“有钱进城,没钱那边去!”

    他手指的方向,是一群双眼无神的流民。“城门本是为百姓方便而设,只要有路引哪都去得,怎么你这还要银子?”文德厚沉着脸质问。

    守城官扶着桌子站起来,上下看了他一遍。

    “呦呵?这还有个上赶着去黎山遭罪的?我拦下你,在城外说不定还能找条活路,真到黎山就你这样的,能活几天啊?”

    他极尽嘲讽的笑了笑,又坐回去,盘剥后边要进城的人。

    “怎么办,不能按时到黎山,我们怎么跟上头交差啊?”

    衙役们交头接耳的担忧。

    李全站在边上,根本没在意这回事,眼神阴森的盯着来路,心里琢磨着那群人怎么还不出现。

    他昨晚明明支开了守夜的人,文家那几个娘们儿居然还好好的。程大山一脸肉痛的提议:“如果非掏不可,那就自己付自己的,人犯叫他们自己出。”

    一两银子啊!也太黑了!

    “什么狗东西!等进了城,老子一定写信回虞都府好好告他们一状!”孙成怒道。

    文德厚也不愿意掏钱,他觉得这里的官吏贪赃枉法,应该严厉查办。

    自己如果给银子,就是助长贪官污吏之风,更不可取。

    队伍就这么僵持在了门外,和流民凑做一堆。

    文澜倒无所谓,现在有帐子,她在哪睡都是睡。

    小郎中的帐子挺厚实,夜里挡风一点都透不进来,她已经睡了不少个好觉。

    太阳刚刚没入路面以下。天际还残留着最后一些倔强的红云。

    南边又来了一群人,衣衫褴褛,慢慢腾腾。

    最前边一个半大小孩脱离了队伍,往前多跑了几步。

    文澜一眼就认出是昨夜的田娃。

    他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