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姝揉着发红的眼眶笑出声时,白逸尘的鳄鱼皮鞋尖出现在视野里。
家族掌权者今天系着黛青色暗纹领带,领针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矢车菊造型。
他弯腰将鎏金请柬放在碎瓷片上:“今晚慈善拍卖会,你代白家出席。”
暮色浸透拍卖厅穹顶彩绘玻璃时,白静姝正用珍珠手包压住礼裙腰侧开裂的缝线。
她佯装欣赏展柜里的古董怀表,余光瞥见白静怡缀满碎钻的裙摆掠过鎏金立柱。
空气里突然漫开橙花与雪松纠缠的香水味,拍卖师恰好在此刻敲响木槌:“十九号拍品,已故油画大师林鹤年未公开手稿!”
白静姝举牌的手指顿在空中。
展台上泛黄的画纸里,母亲最钟爱的《星夜牧歌》竟有完全不同的初稿——戴草帽的少女在麦田里追逐流星,右下角铅笔标注的日期,恰是白静怡被收养那天。
“感谢36号贵宾出价八十万!”拍卖师突然提高的声音惊醒了白静姝,她转头看见白静怡正将竞拍牌抵在下颌,镶钻甲片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冷光。
电子屏上的数字还在攀升,白静姝摸到珍珠手包里震动的手机,白宇轩发来的加密文件正在此刻加载完毕。
“手稿鉴定报告.jpg”
“化学试剂残留分析.pdf”
“纸张纤维年代检测.png”
白静姝突然按住蓝牙耳机:“大哥,我需要调用家族信托基金。”她声音清亮如碎玉投盘,拍卖厅穹顶的星月彩绘突然开始旋转,那些母亲教她认过的星座正连成守护的轨迹。
最终落槌声响起时,白静怡打翻的香槟塔染污了拍卖图录。
白静姝抱着装有手稿的檀木盒走向停车场,却在迈巴赫旁看到倚车而立的白逸尘。
家族掌权者摘下金丝眼镜擦拭,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位寻常兄长:“父亲的书房缺个镇纸。”
白静姝将木盒放进后座时,车载音响正播放母亲生前最爱的《月光奏鸣曲》。
她没注意到后视镜里,白静怡正用镶钻手机拍摄她与白逸尘的背影。
夜风卷着拍卖手册残页掠过车轮,其中某页的流拍品名录里,“匿名捐赠的翡翠耳坠”条目下,检测报告显示玻璃种内部有熔铸痕迹。
白公馆的铜门在身后合拢时,白静姝摸到信箱里有硬物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