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看见闻储,心情有点复杂。
闻家个个都是直言进谏的好手,一个比一个头铁,轮到闻储的时候,这个更是个史无前例见所未见的憨货。
说是憨货也不大合适,但就冲着他为了进谏不要命的劲儿,脑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偏偏他每次说的话都叫人挑不出毛病。
也是奇了。
越武帝在朝的时候,最怕的是闻储,换成李知了,对这位的惧怕之意,有增无减。
闻家的人简直绝了。
李知这么想着,面上依然不显山不露水,他温文尔雅的开口:“不知道闻爱卿有何事要启奏?你且慢慢说来。”
闻储生的一副好皮囊,天生一双微笑眯眯眼,任谁都想不到脾气是个倔的。
他恭敬行礼后,后背挺的笔直:“回皇上,微臣听说苏敬将军一病不起,如今还在京城苏家养伤,只是这苏敬将军的位置……”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
关于苏家的事,也就这位敢提。
为什么呢?
因为苏家这两年不太平。
先是苏震东离世,而后苏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再近点的,便是苏敬在军中遇刺受伤,卧病不起。
看似每件事都是偶然,然而谁知道背后是不是人为操纵的呢?若是人为操纵的,背后的人又可能是谁?不敢想不敢问,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位权贵,为着个已露出颓然之势的苏家,而搭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着实划不来。
苏震东一死,整个苏家算是败了一大半,以前那些仰仗苏家的,这时候大多撇的干干净净的,他们更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于是大家拥有了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闻储不愧是闻储!
什么都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