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响起齐刷刷的抽气声,周四站出来拉陈福。

      “算了,你别这样吓唬孩子了,都是一家人,如棠还能真要你一根手指头不成?”

      这些赌鬼上头到一定程度,真的会跟人赌手赌脚,不过大黎村都是熟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赌那么大。

      “别劝我了,我今天一定跟她血战到底!”陈福眼里闪过狡诈的光芒。

      正如周四所说,如棠是他女儿,即便是他输了,如棠也不可能砍他手指头,她要是真敢砍,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

      说白了,陈福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对如棠的彩礼贼心不死,输不起就玩赖。

      “哦?你认真的?”如棠从于耀阳的手掌里挣脱,重新坐回了牌桌上,优雅的迭起腿。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村里万籁俱寂,村民们早就睡了,只有周四的地下小赌坊还亮着灯。

      在这样诡异的环境里,如棠就像是幽谷里的白兰,静静绽开。

      “认真的!你必须跟我赌这局!”陈福不想错失机会。

      “四叔,拿纸笔来。”

      如棠接过纸笔,在上面刷刷写了几行字,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陈福却是胸有成竹,他笃定如棠不敢剁他,比起之前真金白银的赌钱,此时的陈福多了几分松弛感。

      如棠写好了,陈福按下手印。

      关键一局正式开始,许是陈福倒霉了一晚上,运气回来了,这副牌起手就上听了。

      陈福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感觉幸运之神站在了他这边。

      同桌剩下的俩人困得都要睁不开眼了,今天可属实是陪太子读书了,他们本身几乎是没有输赢的,全程看嫂子单方面输出,熬到这个点儿大家也困了。

      陈福上听的早,几轮下来,就是胡不上。

      如棠把牌全都扣着,闭着眼牌都不看,上手一摸就知道抓了什么牌。

      到了这会,陈福就是再傻也看出来了,他这女儿,不仅是会打牌,而且牌打得极好。

      陈福渐渐有些急了,在心里反复祈祷下一张牌能胡,可惜是张废牌,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