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对着二人站在窗边,清瘦的背影显得单薄,玉色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格外认真。

    “公子。”婠止开口,“路大人来看你了。”

    路景栩便看着苏忱转过身来,红色长袍衬得少年秾丽面容明艳,琥珀瞳孔浅而温柔。

    自从苏忱去白马寺之后,他与苏忱见面算不得多,但平时也有书信往来,少时总是病恹恹的孩子与面前的少年重叠,熟悉感瞬间涌上来。

    路景栩先苏忱一步开口,含着笑,“朝朝弟弟不认识我了?”

    苏忱看向路景栩的脸,脑子里冒出的却是史书上那张佝偻着脊背的画像,他诡异地沉默了一瞬,强迫自己压下史书上的一切,总算是把面前这个长身鹤立的翩翩公子和年幼时的玩伴结合起来。

    “路……景栩?”苏忱艰难地把哥哥两个字咽回肚子里,在路景栩的笑容中说话流畅了一些,“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了。”路景栩往前走了两步靠近苏忱,“你身子怎么样了?”

    “好多了。”苏忱邀请路景栩坐下后倒了杯水递给路景栩,“我不爱喝茶,平日里也不会有客人来找我,所以这里只有清水。”

    “清水也好。”路景栩接过水杯,略带调侃,“朝朝弟弟给我倒水是我的荣幸。”

    苏忱:“……”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迟疑了片刻才道,“叫朝朝便好,如今我已经长大了,再叫朝朝弟弟……好怪。”

    路景栩抬了抬眉道,“年纪越长,朝朝弟弟反而越害羞了,我记得你幼时很喜欢追在我身后后面喊景栩哥哥。”

    苏忱抿了口水,咽下去后才看向路景栩,神色诚恳,“你也说了那是幼时,我们年纪相仿,我可以叫你表字。”

    路景栩说,“我长你两岁,你叫我表字不合礼数。”

    同辈人有什么不合礼数的?但路景栩忽然这么说还是叫苏忱有些哽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路景栩见苏忱无言以对的模样暗自笑了一下,如今的苏忱比幼时脸皮薄,逗一下就不好意思实在有趣。

    只是不能给人逗狠了,他又道,“那就叫观南吧,叫哥哥的确也有些怪。”

    苏忱说,“好。”只要不叫哥哥就行。

    路景栩没忍住笑出声来,“让你叫哥哥怎么好像跟让你干坏事似的?”

    苏忱:“今日我生辰,寿星最大你就让让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