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有些疑惑地看着沈桓之,“沈大人有事找我?”

    “入朝以来,我受丞相大人帮助良多,一直心存感激。”沈桓之说,“此前也听丞相大人说过公子的事,我略懂一些医术药理,所以若是小公子不嫌弃,可以替你看诊一番。”

    苏忱愣了一下,“谢谢,我……”

    “不需要。”路景栩在一旁道,“朝朝在白马寺时由住持亲自为他调养身体,如今回来了也自有宫里太医替他看诊,若是什么人都能替他看诊,他——”

    苏忱眉一皱,“路景栩。”

    路景栩声音一收,他看着沈桓之的目光格外警惕,似乎沈桓之有什么阴谋一般。

    沈桓之敛眉,“是我唐突了,苏公子不必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很感谢沈大人。”苏忱看着沈桓之,认真道,“只是我的病是出生起就有,也遍寻名医看过,所有人都说只能调理不能根治……我早就没想过要彻底好起来了,所以也不想浪费沈大人的时间。”

    “没有浪费时间。”沈桓之幽幽叹了口气,“只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没有这回事,沈大人是好心。”苏忱道,“你只是想帮我而已,想帮人这件事,又怎么能说是不自量力?”

    沈桓之怔了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垂眼没说话。

    “朝朝,走吧。”路景栩又道,“外面冷。”

    苏忱嗯了声,他朝沈桓之道,“沈大人,你也早些回去吧,天冷路滑,注意脚下安全。”

    路景栩抬手扶了下苏忱上马车,“小心脚下。”

    沈桓之抬手作揖,“苏公子代我和丞相大人问好,下次沈某再登门拜访丞相大人。”

    苏忱撩起窗帘,回沈桓之的话,“好。”

    马车起步后,苏忱看向路景栩,“怎么不说话?”

    “……方才,你因为那沈桓之吼我。”路景栩神色黯淡,“明明我们才是朋友。”

    苏忱抬眸看着路景栩,“我们是朋友,我也没说要向着沈桓之。”

    “可你方才的举动就是向着他。”

    “沈桓之是好意,好意没有被嘲讽的理由。”苏忱道,“早些时候你被他骂的时候,我没有为你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