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和手下的弟兄们愿为将军誓死效力!”汪西盛躬身一礼,慨然表态道。
“汪排长还没成家吧?”杨铭微笑着问道。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汪西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次我出战,会救回很多鞑子兵掳掠的女子,以后军营里的弟兄们要找老婆就容易多了。”杨铭微笑着说着,目光扫视着屋里的一众军士们。
众军士眼睛里都闪起了希望的光芒,只有汪西盛想到杨铭这话是在提醒他们别去胡乱招扰女人,尤其是将军府后宅的那些女子,不由得心里一震。
“将军大恩大德,小的们都铭记心里,小的们一切全凭将军照拂,也都一心报效将军!”汪西盛得体地回应道。
“很好!”杨铭赞了汪西盛一句,又吩咐道:“昨天进府救卫的弟兄,每人发半两银子的赏赐。”
“谢将军!这本是小的们职责所在,万不敢受此赏赐。”汪西盛本来还有点担心昨日仓卒入卫,涉入到内宅的家事,恐杨铭会怪罪。此时杨铭发话赏赐,赏银倒是次要,主要就是表明态度,将汪西盛心里的一丝顾虑打消了。
“应赏勿辞!”杨铭严肃地说:“汪排长,你现在派几个军士护送我和刘先生去军营……”
“遵命!”汪西盛肃立唱诺,立即便带了四名军士陪着杨铭一起到了大堂,护送等候在那里的刘必显一起去往军营。他站在大堂门口,目送着军士护卫着杨铭和刘必显转入南北大街,人影消失不见了,这才返回大堂,从后门穿到前院,回他的警卫值房去。
走到半途,汪西盛远远地看到垂花门里,一个穿着鹅黄色短袄的少女双手吃力地抱着一个酒坛子走了出来,娉娉婷婷地朝着前院东厢房的方向走去,他不禁心中一怔,脚步加快追了上去。
“汪排长……”那少女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了汪西盛,俏丽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带着一抹红晕的灿烂笑容。
“迎眉姑娘,您这是?……”汪西盛快走几步追上那少女,隔着几尺距离站定,言语恭谨地问道。
“什么您不您的……”迎眉笑着将怀里抱着的酒坛往前一递,“好重,快拿着。”
“迎眉姑娘,昨日枙少奶奶赏的酒还没喝完呢,怎么今天又有赏赐?”汪西盛踌躇着问道。
“今日这酒可不是少奶奶赏的,是我在府里弄到的,给你,快拿着。”
“这……”汪西盛犹豫着,一时不敢上前接取。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迎眉上前两步,将酒坛往汪西盛怀里一塞,嘴巴噘了起来,似乎有点不高兴了。
“多谢迎眉姑娘赏赐。”汪西盛躬身说道。
“谢什么啊,真是的。昨日要不是汪排长带着人吓走了那个恶婆娘,我可要被她给打死了,要说谢,也该是我谢谢汪排长才是。”迎眉白了汪西盛一眼,脸上的红晕更重了。
校场的箭道上,一千多军士列着整齐的队伍,盔甲鲜明,刀枪如林。箭道旁的难民窝棚区里,过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难民和城里人,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的望不到边,一直漫延到南北大街上都是人。大家都知道,今天是顺义营军出战前的誓师大会,明天这些军人们就要出城作战了。这些难民和城里人几个月来饱受后金军的侵略之苦,心里都盼着顺义军出战能杀虏歼敌,旗开得胜。尤其是杨铭的种种神奇传说,这段时间以来经过传播发酵,越传越玄乎,自后金入塞以来,明军每战皆北,未闻一捷,人们都期望着杨铭领军出战能带来久违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