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亮干净的眼睛在此刻仿佛会说话,眨了眨,带点撒娇似的,反复在说,‘行不行嘛’?

    祁砚洲忽地俯身,靠近她,想看出些什么别的异样。

    与此同时,她身上清淡的甜香涌入鼻尖,那味道将他的思绪短暂带回缠绵乱性的那日。

    她细密的长睫轻颤,娇容红润,与脑中那张千娇百媚的脸重叠。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眉间紧拧了下,又察觉到与她的距离,站直了身躯。

    千方百计在他房间睡,想做什么?

    看他的脸色不好,大概是没戏,宋初晚失落垂眸,正欲转身回房,听到他低低两字,“进来。”

    她很自觉,进了房间便直奔卧室内的沙发,放了枕头,钻进自己的小被子里。

    祁砚洲穿着睡袍从浴室出来时,抬眼便看到沙发上规规矩矩窝着的一小团,很扎眼。

    原本她是盯着他的方向看的,察觉到他扫过去的视线时,便立刻闭上了眼睛。

    关了室内的壁灯及吊灯,只留床头一盏,房间内灯线暗下来,祁砚洲在床上躺下,闭眼,视线余光那一团消失,但鼻间的香气弥漫不散。

    那是她身上的。

    祁砚洲抿紧薄唇。

    隔了很久,宋初晚翻身,看向床的方向,确认祁砚洲没睡着,声音小小的,“你也睡不着吗?”

    几秒后,他出声:“嗯。”

    她想了想,又问:“怎么睡不着?”

    之前偶然听到祁砚洲好像有失眠症,入睡困难,她不确定,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边,男人掀开眼皮,睨向她,悠悠道:“你说呢?”

    宋初晚:“……”

    他这语气带着一副明显是她传染给他的意思。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