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也不在意,栅栏门外的灯光落在她干净的脸上,“你说你爱他,可但凡你真的爱裴景旭,你不会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他其实已经失踪了三个月。”
真正放在心上的人,连一秒的思念都不能忍受。
更何况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
言晏双手保持着放在浴袍口袋里的姿势,就这么不温不火的瞧着她,“你足够骄傲,是因为聂家给了你完美的成长条件,但因此你也足够自卑,不然你不会你这么在意外界对你的评价和看你的眼光,”由于穿的是平底鞋,所以看上去显得气势弱了几分,但那清冷的语调始终透着轻慢的从容,“可也就是你那点骨子里抹不掉的自卑不允许你向任何人低头,正如你曾经骄傲的认为,哪怕那个人不是你,聂南深也不会愿意和一个虚伪又手段卑劣的落魄名媛结婚。”
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她。
秦思砚那张精致妆容下的脸色早已在这番话中几次变化。
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感受,她的言语太直白,甚至是犀利的,像是活生生的将她刨开了个口子,洞悉了一切。
“这算什么?”红唇伴出凉薄的嘲弄,“你是想告诉我,现在南深哥喜欢的人是你,离不开你,甚至为了你连一个忙都不肯帮我,算是炫耀吗?”
她笑,悠悠的反问,“在你眼里,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秦思砚微怔,如果她觉得是,就说明她在意,如果她觉得不是……又何必这么问。
感情从来不是可以用来炫耀的资本。
人也不是。
她突然笑了笑,看着女人那清静柔婉的脸,讥诮意味更甚,“关言晏,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微眯起眸,五官凉沁,带着些不耻的居高临下,“你自以为清高坦荡,永远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瞧不起的模样,说得好像自己什么也不在乎,”夜风凉,让人浑身都带着股清冷的气势,“我也好南深哥也好,你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轻易把自己撇了个干净,那你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勾着唇,“你难道不是想利用我来确定南深哥对你的感情吗?”那冷嘲的声音混在风中,“别说我不信,在你眼里,其实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他爱你,不是吗?”
言晏微垂着眼帘,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眸看向她,干净的声线很舒适,“那你又凭什么以为,我确定他爱不爱我,需要到利用你的程度呢?”脸上挂着笑意,慵淡得有些随意,“秦思砚,自信到了一定程度,那就是自负了。”
她很平静,连情绪都没有掀出半点波澜,秦思砚的五官却不由僵了僵。
是的,她不喜欢关言晏,从小到大,甚至到了讨厌的程度。
她优雅,美丽,理性,身上永远透着股旁人模仿不来的气质。
那是她的本钱,从她出生开始就带着的光环。
可关言晏也是虚伪的,正如她脸上那张挂着的笑脸,像是一层面具,不论在谁的面前她永远是那副温静柔婉,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模样,哪怕她只是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但那种骨子里的倨傲和傲慢从未因此而减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