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眉拧起,聂南深一边往里走一边把外套脱下递给余妈,“我知道了。”
抬脚正要上楼,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余妈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去开门。
余妈正在疑惑这么晚了还会有谁过来,然而门刚打开,她就看到了门口站着浑身都湿透了看上去格外狼狈的女人,心底一骇,忙叫住了正要上楼的男人,“先生,是秦小姐。”
客厅的灯落下亮堂的光线,秦思砚整个人都埋在沙发里,余妈先是给她拿了张毛毯将头发擦干,然后又将室内温度调高,最后才回厨房给她倒了杯姜茶。
秦思砚从进来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浑身上下都透着湿气,细长的发丝也因为淋了雨贴在干净苍白的脸上,看上去虚弱又狼狈。
聂南深就坐在对面,手里燃着半支烟,她不说话,他似乎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直到余妈端着茶出来,秦思砚伸手接过了之后,这才压着嗓子开口,“谢谢。”
聂南深看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嘴里吐出一口烟雾,方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以聂南深对她的了解,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这么晚了她不会一个人还在外面淋雨现在才跑过来找他。
秦思砚低头看着手里捧着的茶杯,里面还冒着热气,长长的睫毛落下,上面不知沾着的是雨水还是什么,好半天才开口,嗓音沙哑得像是刚哭过,“我们分手了。”
晚上九点,言晏拿着东西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客厅沙发里坐着的女人。
肩上披着一张薄毯,似乎因为太冷纤瘦的身子还在不断的发抖,暖色调的灯光落在她身上与她此时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她原本要直接走下楼的脚步不知为何就定住了。
聂南深皱了皱眉,紧接着一声冷嗤,嗓音偏冷,“裴家现在还在被上面的人打压,你今早还在为了他的事四处奔波,”眯眸看着她的脸,语气已然生出了不悦,“他给你提分手。”
很显然,如果是秦思砚自己主动提出的分手,那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秦思砚一直低着头,黑色的瞳眸尤其的空洞无神,声音也被压得很低,“我……我不知道,我今天过去找你的事被他知道了,他说……他说我当初不该来求你,”握着杯子的手不断的用力,压抑而慌乱无措的情绪似乎无处宣泄,“可是……可是那个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
“所以就像现在一样么。”
突然,女人温凉嘲弄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响了起来。
秦思砚猛然睁大了双眼。
聂南深也同时看了过去。
二楼楼梯口的位置,回来过后已经换了身衣服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此时正微微低着头看着他们,墨黑色的长发垂到肩头,看上去气质清冷,但精致的五官依旧温婉柔和,绯色的唇畔挽着一抹不深不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