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置若罔闻,她说,“现在,不过是轮到她罢了。”
“是……是我们错了,是我们罪无可恕罪该万死,”那磕到地面脸上流淌着的一时不知道是水还是泪,“我求你们,救救我姑姑!”
指尖死死的扣着地面,渗出的血迹顷刻便被雨水融去,【不要睡,哥……嫂子,我求求你们睁开眼看看阿珩……不要睡……】
黑色的雨伞早已落到一旁,倾盆的大雨直直的砸在她身上,像是一把把从天而降的凌厉的刀子。
“言晏,你姑姑这些年作恶太多,”良黎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能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找不到一颗合适的肾,连老天都不给她活命的机会。
“我求您,让我见一面樊总……”几乎是每说一句话,她的头就往地上磕一次,那一下一下,重到额头直接被磕破了血似也毫无察觉。
【言晏……不要看……姑姑求你不要看……】
女人的声音只是冷漠,却像一股寒意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关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是我……都怪我……是我自作孽,才害死了我哥和嫂子!】
画面里那些猩红的血色顷刻染红了双眼,那凄厉的惨叫伴着剧痛顿时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女人跪在雨地里的身形几乎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
“言晏!”聂南深刚下车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当即连伞都顾不上打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直接将险些倒在雨地里的女人抱在了怀里。
聂南深一张脸顿时就难看的阴沉了下来。
那身体冰凉得几乎没有温度,头发都被雨打湿了贴在惨白的脸上,一双眼紧紧的闭着虚弱憔悴得毫无生气。
一旁,手里拄着拐杖的聂老爷已经来到了大门前,身后跟着一名撑伞的管家。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男人抱在怀中已然已经昏迷不醒的女人,不悦的皱起了眉,沉声吩咐,“南深,把言晏带回去。”
聂南深当即也没有心思再管良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就把女人从地上抱起大步往车里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都溢着一种紧张和心疼交织在一起的冷寂。
他们开过来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灯越过雨帘直直照来,最后随着引擎的再次发动,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弧度又再次消失在雨里。
良黎还愣在那儿,看着面前那只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威严气场的老人,握着伞柄的手不由紧了紧,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但语气还算客气,“聂老先生。”
说话间那撑着伞的身形不着痕迹的挡在了聂老爷的面前。
聂老爷却连眼风都没从她身上扫过,那话语更是冷漠毫不客气,“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