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聂南深很快否认,“不是。”
要查医院的记录不是难事,但显然这些关珩早已抹掉了痕迹,只不过光从这一点他就能猜出个大概,再加上这段时间关珩先后对陆骁樊家动手,那些种种不寻常的迹象已经表明了某些东西。
对她性命有威胁,并且不折手段不计后果的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清除掉所有障碍,更像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车子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车道上行驶着,聂南深没有详细的解释,言晏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他是怎么知道的,亦或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车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朦胧细雨,细针般的滴落在玻璃上,像是划下的一道道裂痕。
“聂南深,”言晏闭上眼,将整个身子以一种尽量放松的姿态靠在背倚中,低缓的嗓音淡淡不见情绪,却轻得缥缈,“我姑姑对我很重要。”
聂南深自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秦思砚想要将人带走,不管是谁,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不会允许。
扭头看着女人已经闭上的双眼,长卷的睫毛下像是蒙了一层雾气。
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变得尤为的暗沉,薄唇抿出更深的痕迹,他嗓音黯哑,“我知道。”
他们到的时候,秦思砚和她带的人也早已在码头等着了。
好在人不算多,一左一右笼统四五个保镖模样的男人。
宋秘书带着的人左右将其拦住,像是陷入了一种短暂僵持的状态。
显然,裴景旭的船还没靠岸。
天空一片乌云密布,海边吹起了狂风,将海浪不断的拍打在岸边码头上,混着那些从天而降落下的雨水,场面有种格外压抑的死寂。
分明还是下午时分,此时却像极了夜幕来临。
直到刺眼的车灯在雨幕中晃过众人眼球,才打破了这无声的对峙。
宋秘书是第一个发现他们到达的,踩着地上的水渍就朝他们走了过去,看了那撑着黑色的伞绕过车头将副驾驶门打开的男人一眼,然后才低声唤道,“小姐。”
车门在身后被关上。
还有十分钟,裴景旭的船就会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