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福州城和当初的西鲁国,就很像是这样的蝶形螺母,所谓的风水龙脉也可以理解成为磁场与三维坐标的变换,本应该是稳定的两极旋转运动,在吉凶之间相互转换。
江闻始终认为,蒿里鬼国绝不是概念中的阴间,否则黄稷早就遇上先走一步的红阳圣童,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
在每一甲子的某个固定时间,福州城的三维坐标就会被某些东西影响捕捉,导致多出一条看不见的轴可以翻转,一旦势能出现,三山之间都将落入某个三维生物无法理解、无法认知的恐怖世界里去。
而这个暗中接近、捕捉福州城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黄稷口中遍身疮疤、形如老龙的蒿里鬼国,处于某个已经坍缩维度上的还魂现象……
江闻试探着说道:“杀人大黄泉煞若是成型,将会如何?”
黄稷的声音幽幽传出,语带不可尽述的唏嘘讲述起了古老的经文。
“宇宙法界,虚空则无边无际,世界有无量无边,在红阳劫后,此时城将沉入空虚,犹如墨穴,无昼夜日月,唯有大冥,沉沦其中,永无宁日……”
“蒿里鬼国如此险恶,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听到江闻突然的问话,黄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惨然地笑了起来,江闻也尴尬地笑了起来。
逃出来?如今分明不是他们出来,而是自己马上要掉进去了。
“依呼禄法师留下的办法,想要破解这次的杀劫,就必须有人带着摩尼宝珠前往西湖,再次镇住湖底的幽冥海眼。我逃不过凌知府的追杀,本来想依靠的红阳圣童也不见了,因此需要另寻他人。”
“摩尼宝珠?快详细说说。”
听到这四个字,江闻再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可黄稷却将话题一转。
“摩尼宝珠牵扯的事情太多,但后面的部分,就是二酉斋主黄稷的故事了。”
黄稷的再次声音幽幽传来,仿佛在说着毫无关系的其他人身上的故事。
…………
“隆武帝继位那一年,凌知府莫名其妙地吩咐我修缮棋馆,把主意打到了那座荒废多年的幽冥书肆,我就知道里面有问题。”
“享殿外有几座太监坟,历代守臣都嫌他们残缺不全的晦气,甚至不愿意迁坟,总觉得他们会召来什么恶谶。可我不一样,你应该知道的……”
江闻当然知道,他面前的黄稷是一个积年的盗墓贼,每个阴森可怖的坟茔都对他有着莫大吸引力。
更何况面前有六七个。
“寒酸的墓圹里只有一枚前宋的守陵使令牌,让我知道这人真名叫做罗铣,我也是这样汇报给知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