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田九搓搓手，看着朱羽说道，“我们还是小事，您还是看看夫人去吧。刚才您跟那烟雨姑娘含情脉脉的，夫人可是都看见了。”
朱羽一顿，下意识的朝前面走去。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什么含情脉脉！你没读过书就少说话！我那是发乎情止乎礼！君子之义！”
田九连连点头，“少爷说得对。”
朱羽深吸一口气，扭头就冲到了前堂。
前面，江玉儿正缓缓擦拭着桌子，目光深邃，似有所思。
朱羽一时间莫名的心虚了起来，小声的喊了一句，“夫人。”
江玉儿闻言回头，看向朱羽，温柔的笑道，“官人忙完了。”
“也……没有什么忙的。”朱羽走到江玉儿跟前坐了下来，双手无意识的相互摩挲着，“这烟雨姑娘来找我呢，是要有重要的事和我说，就是之前我不是……”
“官人不用说，我都明白。”江玉儿缓缓坐了下来，看着朱羽脸上微微急切和愧疚的神色，江玉儿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最后的一丝不甘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官人，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烟雨姑娘和官人情投意合，若是愿意，不妨收了，贵妾或者平妻，都可以。”
朱羽瞬间一顿，意外的看着江玉儿。
江玉儿继续说道，“我也好好的想过，本来以为官人是想要收了莲生这个丫头的，但是看官人似乎对莲生只是以兄妹之礼相待，又看春生似乎对莲生有意，就没有多想了，只想着日后若有好的，再为官人收进来，烟雨姑娘来，倒是叫我省了这个心思了。”
朱羽纳闷的盯着江玉儿，不放过江玉儿眼睛里任何一处微小的细节。
“你当真愿意？”
江玉儿看着朱羽的样子，笑着说道，“说实话，不愿意。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理，可是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甘愿将自己丈夫和别人分享。可是我能看出来，烟雨姑娘是真的仰慕官人你，也帮了官人许多，想着，以后若是有一个人能够在我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照顾到官人的情绪，明白官人的更多未尽之言，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夫人。我其实没有……”朱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江玉儿笑笑，伸手拉过朱羽的手来，“你我夫妻多年，我自然是知道，官人其实也是欣赏烟雨姑娘的才情的，她和一般流落风尘的女子确实不一样，听说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不过是受家世的连累。好在，纵然流落风尘也一直洁身自好，这样的女子，没有个人会不动心。我明白官人。官人，也莫要负她。”
朱羽想了想，回头说道，“你放心，你和茵茵在我的心里，是不一样的，烟雨姑娘我对她只是怜其身世，欣赏其才情，若是没有夫人，或许我会给她一个家，因为有夫人，我是不会做过多非分之想的。本来想着，日后有机会了给烟雨姑娘找一门好的亲事，若是夫人当真如此大度，不妨就把她接过来，只做一好友相待，等有合适的机会了，再寻他人，也算是免去了烟雨姑娘漂泊无依之苦。”
江玉儿闻言心里说不动容是没有的。
她轻轻地靠在朱羽的肩膀上，柔声说道，“但凭夫君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