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薇这般猜想,到院子里面,丞相府的奴才嬷嬷都跪了一地,最前面的是皇甫德和杨管家,身前是一个手拿明黄色圣旨的宫人模样的男子,他身后尚有鬼面金甲的铁骑,手拿银枪,横指眼前,剑拔弩张的姿态,这一看,院子已然被包围,她拉着皇甫婳急忙跪下,借着仆人的遮掩,她大胆抬头看去,周围都是如此紧张的局势,呢喃道:“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这些人……”
“二姐…我害怕…他们是谁啊?”
皇甫婳一阵发抖,手心凉了不少,她恐惧的环顾四周,却被鬼面后的冷酷眼神吓得立马低下头。
“别说话…我也不知道…先看看——”
她安抚的抚摸着皇甫婳的背脊,心里也生了不安,她天生睿智机敏,也知此次是绝无仅有的危机了。
皇甫德跪在地上,意想不到发生了何事,府中近来正逢多事之秋,先是来了一个逼婚的三皇子,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太子殿下,这会儿——宫里的铁骑也来了——他直觉来者不善,也不敢轻举妄动。
胡全金打开圣旨,大声念道:“今、朕接到一纸密奏,揭发丞相皇甫德买通歹徒欲害三皇子封羽锦,人证物证俱在,特派两百铁骑侍卫,前拿捉拿罪臣,若有异议,就地正法。钦此!”
“胡管事…这…我家老爷德高望重,品德高尚,为陛下排忧解难,一片忠心,此事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杨管家为皇甫德极力辩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来势汹汹,无半分风声便被落锤定罪,其中的猫腻浅显易懂,奈何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丞相大人,奴才也是按皇命办事,还请大人不要为难。”
胡全金见皇甫德一声不吭,只是默然接旨,他心里看着也是为难,丞相的人品在朝堂有目共睹,如今之事,虽然铁证如山,可是也是死无对证,若有人蓄意操纵,只怕会相当棘手,就像眼前一样,无论如何辩驳都是徒劳,只因陛下已经深信三皇子,再加上对三皇子愧疚和宠爱并重,想要轻易脱罪怕是难了……
“胡管事放心,公事公办的道理老臣当然懂,只是谋害皇子的罪名……罢了,老臣随你去。”
此事蹊跷,他也不敢妄下定论,只是他突然想到了封羽锦,他目空一切,又言行谨慎,大胆逼婚,以玉佩为由,借题发挥,如今一个谋害的罪名扣在他头上,手法阴狠利落,让他无处辩白,真是好计谋——辛南之大,倨傲嚣张,肆意跋扈,恐怕就他一人。
封羽锦,果然有些能耐,他倒要瞧瞧,他要把他逼迫到何种境地,大不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也比如今坐以待毙,畏手畏脚要强得多。
胡全金没想到他会如此配合,使一个眼色,鬼面侍卫便押住了皇甫德的胳膊,他依旧风轻云淡,镇静如常,满脸的平静从容,大将之风一览无余,胡全金自然对他佩服不已,临危不乱,行若无事,实在沉着厉害。
就在皇甫德自愿伏罪之时,鬼面侍卫一左一右在他身边,却见从朱色长廊上追来一抹娇弱魅影。
“爹爹!爹爹……”
“二姐!是大姐…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皇甫婳目瞪口呆的扯扯皇甫薇的袖子,她恨不得去把她拦下来,却被皇甫薇按住,嗔怪:“你要做什么?那是宫里的人,爹爹已经接旨,你轻举妄动只会害了姐姐…且看看吧,现在事态未曾恶化,姐姐不会有事的。”
“可是二姐,为什么他们错怪爹爹…明明爹爹什么都没有做……”
“婳儿还太小,当然不懂其中的利害得失,爹爹做事为人都光明磊落,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