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他的腿一甩,若弗身子往后扑倒在地。
她脑子昏昏沉沉,却仍然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扎……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大喊:“爹!爹!”
是刘鸳!
倏的,若弗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松弛了,下一刻她腿一软,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那边厢,宁长青确实随她娘去了镇上,把新做的两样点心送去素和斋定价,一拍即合,并未发生冲突。
随后他又去玉春楼交货,今儿掌柜的在,因着宁长青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拉着宁长青好一通闲侃,非请他吃顿饭才肯让他走。
饭前他眼皮子便跳个不停,有句古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祸,他抚了抚他的右眼皮子,有些忧心他娘,又怕若弗有个闪失,于是执意要走,这时,后桌忽而传来几句说话声,令他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
“大哥,眼看都要过年了,这麻烦差事做什么非得让哥儿几个来啊?我们是行军打仗的,又不是办案子的,把我们安到这儿,不是大材小用么?”
“上面的意思,你我只有听从的份儿,少说几句,这儿人多眼杂的,”这个声音尤其低沉,宁长青耳熟得很,他忍不住微微偏头瞥了眼,便见那张桌上坐着三个人。
有两个面对他,他看清楚了面容,都是不认得的,而嗓音低沉的那男子背对他坐着,身材精瘦,穿一身玄色流云银纹的锦袍,腰间佩短刀,身形有几分熟悉。
“怕什么,大哥,这些乡巴佬啥也不晓得,便是告诉他们,他们也不敢听!”其中最年轻的男子一脸的不在意,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宁长青也不管眼皮子跳得厉害,当即答应了掌柜的,同他坐下吃酒。而后他一面应付掌柜,一面竖起耳朵偷听后桌的话。
他们说得很隐晦,外人几乎听不懂,可恰好宁长青与这件事有关,七拼八凑之下,他大约知道他们是谁,来此处做什么了。
声音低沉的那男子名叫闫飞,是当年江城的监军,宁长青曾经在军营见过他几回。
这人同后来的援军统帅赵子楚同流合污,隐瞒粮草被贪墨一事,而现今在世知道此事的寥寥无几,宁长青恰好是其中之一。
据这几人所说,四个月前,兵部侍郎,也即若弗之父怀疑粮草被贪墨,请圣上彻查,随即他便被人陷害入狱。
皇帝采纳了他的谏言,命刑部和大理寺督办,而幕后黑手害怕此事败露,便派闫飞等人暗中查访,目的有两个:寻回丢失的粮册,灭口所有知晓此事的人。
究竟如何寻回粮册,杀人灭口,他们没透露,可宁长青几乎能猜到。